第193章 锁仙狱冷 故友问心（2 / 3）

扑面而来。他看着宝座上那个仿佛失了魂魄的身影，心中暗叹一声，缓缓走到殿中，拱手道： “真君，何至于至此？”

这一声“何至于至此”，仿佛触动了杨戬心中最敏感的那根弦。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陆林，一股恐怖的气势轰然爆发，三尖两刃刀“哐当”一声顿在地上，整个神殿都在这股气势下剧烈颤抖！ “何至于至此？！”杨戬低吼着，一步步走下台阶，逼近陆林，声音中的愤怒与痛苦几乎要化为实质，“陆林！你倒有脸来问我？！”

他一把揪住陆林的衣襟，那力道之大，若非陆林已是金仙道体，只怕仙骨都要碎裂。 “若非是你！若非你那宝贝徒弟阿七！”杨戬的脸几乎贴在陆林脸上，声音嘶哑如困兽，“是谁让她一而再，再而三三地插手凡间劫数？是谁让她去守护那孽障？你这个做师尊的，‘没看好’她，让她牵扯如此之深，如今倒有脸来质问我？！”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她这一搅合，玉帝震怒，天罗地网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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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杨戬的雷霆之怒，陆林面色不变，任由他揪着衣领。他只是平静地看着杨戬那双痛苦的眼睛，缓缓道：“真君息怒。我若不知你用心，今日便不会来此。” 杨戬的动作一僵。 “我非是质问。”陆林的语气放缓，带着一丝了然，“我只是在问，真君将她关入锁仙狱，演这出戏给天庭看，已是万全之策。但……你又何至于，派哮天犬下界，去对一个孩子，种下那样的‘心魔’？”

杨戬闻言，如遭雷击，揪着陆林的手猛然松开，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眼中闪过一丝被看穿的慌乱与更深的痛苦。 “你……你怎么知道？” “我虽不及真君修为，但于阴阳因果之道，也略窥门径。”陆林整理了一下衣襟，声音悠悠，“就在你派哮天犬下界的那一刻，那孩子与你之间，便结下了一道不死不休的‘怨憎会’之因。而阿七入狱，则成了这道因果的‘催化剂’。真君，你这是在用你自己的声名，去逼沉香成长啊。”

杨戬沉默了。他颓然坐倒在台阶上，将脸深深埋入掌中，肩膀微微颤抖。那份属于司法天神的威严与冷酷尽数褪去，只剩下一个兄长的疲惫与绝望。 “我还能怎么办……”他声音沙哑，带着哭腔，“天条如山，玉帝盯着，满天神佛看着……我若不狠，死的……就是他们母子！” “我救不了母亲，难道连妹妹和外甥都保不住吗？！” “我只能让他恨我！只有恨，才能让他有活下去的理由！只有恨，才能让他不顾一切地去寻仙访道，去变强！只有他强到足以对抗一切，他娘……才有一线生机！”

陆林静静地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这位三界战神，终究还是被血脉亲情束缚，走上了一条最痛苦、也最决绝的道路。 “真君，”陆林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抚慰之力，“你错了。” 杨戬猛地抬头。 “这并非你的选择，也非我的疏忽。”陆林目光深邃，仿佛看透了重重迷雾，“这是阿七的‘劫’，是沉香的‘命’，亦是你杨戬的‘数’。” “

阿七与沉香的因果，自她出手相救那刻便已结下，非人力可阻。她今日入狱，看似是因沉香而起，实则是她自身道途中必须经历的一场‘磨砺’。她若能勘破此劫，未来道途不可限量。” “而沉香，”陆林继续道，“他身负仙凡血脉，本就是应劫而生。他要救母，便必须逆天。逆天之路，岂能靠温情与守护走完？你种下的‘恨’，看似是毒药，实则是他成长最快的‘资粮’。” 他走近杨戬，一字一句道：“真君此举，看似无情，实则……才是真正的‘慈悲’。

你以自身背负骂名，以亲情为祭品，为他点燃了复仇之火，也点亮了他唯一能走的路。” “至于真君你，”陆林轻叹一声，“亲手镇压胞妹，又亲手逼迫外甥……这份痛苦，这份孤寂，便是你的‘劫数’。此劫不渡，你那半步太乙金仙的境界，恐永世不得圆满。”

杨戬呆呆地听着，

陆林道，“阿七在狱中，还望真君……稍加照拂，莫让她真受了损伤。”

“我省得。” 陆林不再多言，转身离去。行至殿门，他脚步微顿，似是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