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本源（2 / 3）

保留”之间陷入了两难。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沟通的机会！

林烨凝聚起全部的意识，不是去对抗，不是去祈求，而是尝试向那段庞大的数学过程，注入一道清晰无比的、基于同样底层逻辑的“信息”：

**【申辩：吾等非‘扰动源’。】**

**【陈述：吾等乃‘宇宙自然演化之产物’。当前状态，乃寻求与基态和谐共存之路径。】**

**【证据：吾等之存在频率，正自发趋向于‘稳定’与‘有序’，此乃系统优化之方向，而非破坏。】**

**【请求：重新评估。授予‘观察与演化’之权限，而非‘清理’之判定。】**

他将联盟追求“和谐基态”的理念，将他们“弥散之辉”的本质（非攻击性，乃存在性优化），以及他们此刻的状态，都用最纯粹的、系统能够理解的“规则语言”呈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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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庞大的数学过程沉默了（或者说，它的迭代运算进入了新的循环）。林烨能“感觉”到无数无法想象的变量正在被重新计算，概率云在坍缩，新的可能性在生成。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一道新的“信息”反馈回来：

**【仲裁结果（临时）：】**

**【判定：目标联合体当前弥散状态，符合‘背景进程优化’子项第73条标准。历史违规行为记录存档。】**

**【指令：撤销‘立即清理’指令。维持‘高优先级观察’状态。】**

**【警告：任何形式的‘集中化规则协调’行为，将立即触发最高级别清理协议。】**

**【许可：允许在当前弥散状态下，继续进行存在性优化尝试（需保持低于触发阈值）。】**

成功了？！

不，只是暂时的、有条件的缓刑！

“摇篮”系统认可了他们此刻“弥散”状态的价值，将其视为一种对宇宙背景的“优化”，因此暂停了清理。但它严令禁止任何形式的“集中化”行为——这意味着联盟不能重新汇聚，不能进行任何需要协调一致的、可能影响规则的活动！他们被允许“演化”，但必须以无数个独立个体的形式，像宇宙中的尘埃一样，默默地、互不关联地“优化”自身。

这是一条生路，却也是一条将文明彻底打散、近乎于永恒的放逐之路。

林烨的意识被轻柔地“推”回了那个弥散的光点。他回归的瞬间，一道源自本源的、微弱却清晰的“指令”，伴随着仲裁结果，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传递到了每一个弥散的联盟个体意识之中。

围困星域的红色“匿影”光雾，如同接到命令的士兵，那躁动的翻滚瞬间停止。它们不再试图锁定个体，而是重新化作了那片稀疏的、常规的监视网络，但所有的“注意力”都聚焦在这片充满了弥散光点的星域，监视着任何可能出现的“集中化”苗头。

压力骤然减轻，但自由的枷锁却变得更加具体和冰冷。

亿万个体在虚空中“听”到了那源自本源的警告与许可。孤独感并未消失，但一种奇异的明悟却在众多意识中升起。他们理解了自身的处境，理解了那条极其狭窄、却真实存在的生路。

他们不能团聚，不能交谈，不能共同构建伟大的蓝图。

他们只能……**存在**。以最纯粹的方式，去完善自身的“存在”，去贴近那个“和谐”的频率。

林烨所化的光点在虚空中静静悬浮。他感受着无数同胞那微弱却坚定的“存在辉光”，感受着那无处不在的、冰冷的监视。

文明的形态，被迫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他们失去了宏大的叙事，回到了生命的原点——个体与宇宙的直接对话。

这条路，孤独至极，前景未卜。

但至少，火种未曾熄灭。

只是化作了漫天的星尘，等待着或许永远也不会到来的，重聚的那一天。

而在那宇宙规则的深处，关于这个“特殊背景进程”的观测数据，正源源不断地流入“摇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