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尾声1.剑指北非下(1 / 2)
突尼斯新港口的晨雾里,骆驼的铜铃撞碎了黎明的寂静。我站在风后大阵的推演沙盘前,指尖划过用红沙堆成的撒哈拉轮廓——石勇的骑兵即将踏入这片被太阳烤焦的土地,那些从哈夫斯王朝缴获的骆驼正在栅栏里喷着响鼻,驼峰上驮着周铁新造的水囊,皮囊上用朱砂画着北斗七星的方位图。
“将军,一千两百头骆驼都验过了。”石勇的声音裹着沙粒的粗糙,他手里攥着张羊皮,上面是玄鸟斥候标注的水源点,“每头骆驼的鞍具都加了赣州产的竹篾垫,能隔热。您瞧这驼铃,吴六让人改了声腔,三短一长是‘发现水源’,两短两长就是‘遭遇袭扰’——和咱们在独松关的暗号对上了。”
我掀开帆布,露出底下的突火枪零件。周铁正蹲在木箱旁,用鲸油擦拭枪管里的膛线,那些从白令海峡运来的鲸油带着海水的咸涩。“这批次的枪管加了三层钢,”老铁匠忽然笑了,指节敲得枪身当当作响,“石勇你小子要是在沙漠里遇着埋伏,三十步内准能打穿那些蛮子的皮甲!”
远处传来郑苗的呼喊。这位婺州水师统领正指挥着水手往骆驼背上装瓷瓶,那些赣州窑的青花瓷里塞满了防潮的艾草,瓶口的软木塞上还贴着封条——“虔州监制”四个字在晨光里泛着青辉。“将军,三百个瓷瓶都装妥了!”他抹了把汗,帆布上的水渍晕开成地图的形状,“玄鸟队说撒哈拉深处有个绿洲,绿洲里的水井刻着唐代的年号,正好给咱们当补给点。”
石勇翻身上驼时,玄鸟斥候递来个油布包。里面是块黑色的矿石,边缘泛着油腻的光泽,像极了泉州港那些波斯商人私下交易的“火油石”。“俘虏说这东西在沙漠里能点燃,”斥候的靴子还沾着昨夜勘察时的沙粒,“您看这纹路,和周铁炼的铁矿砂完全不同。”我将矿石凑近鼻尖,一股混杂着硫磺与海水的气息钻进肺腑——这是比火药更烈的东西,足以改变战场的走向。
“沿古商道行进,遇劫掠部落格杀勿论,耕种部落以瓷瓶换粮草。”我将矿石塞进石勇的行囊,那里还躺着白砚绣的平安符,鸳鸯的眼睛用的是广州产的珍珠,“三十天后无论是否找到黑油,都要在绿洲升起狼烟——记住,用三堆火,呈‘风后大阵’的阵眼形状。”
石勇的骑兵消失在沙丘尽头时,郭虎正蹲在港口的礁石上磨刀。这位临安出身的将领手里的客家刀,刀刃上还留着突尼斯城墙的砖屑。“将军,三路兵马都备妥了。”他用刀尖在沙地上划出路线,“左路赵虎带池州水师沿地中海岸推进,右路林茂的头陀军翻阿特拉斯山,我亲率中路直插的黎波里——您瞧这角度,正好把瓦塔斯王朝的匪帮包成饺子!”
周福突然从旗舰上抛下缆绳。这位负责海上封锁的将领手里举着张海图,是昨夜从哈夫斯王朝国库搜出的,羊皮边缘还印着威尼斯商人的火漆。“将军您看,”他指着图上的岛屿标记,“这些小岛都有淡水,玄鸟队说上面的原住民还在用咱们宋代的铜钱交易——您瞧这磨损的边缘,像不像泉州港流通的那种?”
谈判在突尼斯城的清真寺进行。哈夫斯王朝的主战派长老们披着镶金的绿袍,手里的权杖头竟是用赣州窑的瓷片镶嵌的。“异教徒休想染指地中海!”大长老的权杖重重砸在地上,瓷片的碎屑溅到我的靴尖,“马穆鲁克的铁骑三天内就会赶到,到时候定将你们挫骨扬灰!”
我突然笑了,从袖中取出吴六截获的密信。信纸是用中国宣纸仿造的,墨迹却带着马穆鲁克王朝特有的阿拉伯松烟香。“贵使五天前就带着二十箱青花瓷往开罗跑了,”我将信拍在谈判桌上,瓷片镶嵌的权杖突然晃了晃,“要不要让郑苗的水师把他们‘请’回来?”
长老们的脸色比沙漠的月光还白。周福的舰队恰在此时鸣炮示威,三十发炮弹在港口外炸起水柱,每道水柱里都混着从哈夫斯战船搜出的瓷片。“给你们三天时间,”我起身时带倒了椅子,椅腿在地砖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要么交出地中海半数岛屿,要么看着你们的清真寺变成炮架——选吧。”
第三天清晨,哈夫斯王室的降书用金线绣在丝绸上,送到时还带着樟脑的香气。周福已率船队占领了七座岛屿,最远的一座上竟有座唐代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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