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尾声1.剑指北非中(2 / 3)
们:大清真寺的地窖已找到。郭虎趁机又轰了三炮,城墙终于在第四轮炮击时塌陷,露出后面惊慌逃窜的柏柏尔卫兵,他们的绿袍被风吹得像褪了色的荷叶,脚下的皮靴踩过碎瓷片,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登陆!”我拔出腰间的剑,剑尖指向那道缺口。石勇的骑兵踩着浮桥冲上滩涂,马蹄铁上的橡胶垫沾满了北非的红沙,每一步都陷进半寸,又猛地拔起,带着沙粒飞溅。突火枪的枪声密集如爆豆,红绸在枪尖飘动,与柏柏尔人的绿旗绞成一团。有个戴头巾的老者突然跪在路边,怀里抱着个破损的青花瓷瓶,瓶底的“虔州窑制”四个字在阳光下格外清晰——定是被劫掠的中原商人,他浑浊的眼睛里先是惊恐,看到我们的汉旗时,突然涌出浑浊的泪水,扑通一声磕在地上。石勇翻身下马,用刚学的阿拉伯语喊:“别怕!我们是来讨回公道的!”
郭虎带着步兵冲进大清真寺时,正撞见哈夫斯王朝的贵族在搬运金银。那些人穿着绣金的锦袍,想用装满宝石的陶罐砸我们,却被周铁的突火枪打穿了手腕,陶罐摔在地上,宝石滚落一地,在晨光里闪着冰冷的光。“将军您瞧这地窖!”郭虎举着火把照亮洞窟,里面堆满的丝绸还带着泉州港的樟脑香,三十多个赣州窑的瓷瓶整齐地码在角落,瓶口的软木塞都没动过,标签上的“虔州”二字清晰可见。“狗东西藏得挺深!要不是俘虏招供,真找不着这老鼠窝!”他一脚踹开旁边的木箱,里面滚出十几个描金漆盒,打开一看,竟是广州十三行的珍珠,每一颗都圆润饱满,显然是准备献给哈夫斯苏丹的贡品。
清点战利品时,郑苗从一口大木箱里翻出幅《坤舆万国全图》。羊皮地图的边缘已被虫蛀,但非洲西海岸的航线仍清晰可见,标注着“象牙、香料、瓷器”的字样,墨迹是泉州港特有的松烟墨。“这是泉州港的船主画的!”郑苗指着图上的朱砂笔记,“您看这‘刺桐港’三个字,和咱们缴获的贸易账本上的笔迹一模一样!”他话音刚落,突然有个俘虏瘫在地上,筛糠似的发抖,说这些地图是马穆鲁克王朝提供的,他们每年都要从开罗派来使者,带走五十船劫掠的货物,还说要把中国的瓷器变成北非的硬通货。
傍晚时分,郑云的信使终于从摩洛哥赶来。这位驻守白令海峡的将领,信里竟夹着片因纽特人用的鲸骨哨,哨身上刻着简单的冰纹。“已按将军令在直布罗陀海峡建港,用缴获的金银换了当地的石灰石,周铁的徒弟说三个月就能建成炮台。”信上的字迹力透纸背,显然是加急写就的,“对了,石勇的骑兵在沙漠里练得怎么样?我从北极带的雪橇犬已适应了沙漠气候,说不定比他们的战马能跑,要是需要,我派五十只过去?”
我正回信时,段沐雪带着医官们来换药。她解开我手臂上的绷带,伤口处的血痂里还嵌着细小的瓷片碎屑,是今早炮击时溅上的。“这是用赣州茶油调的药膏,”她用银簪轻轻挑开药膏,里面混着细碎的烟叶和艾草,“林茂在温州剿匪时被弩箭射穿了肩膀,涂这个七天就结痂了,保准不留疤。”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原来是石勇的骑兵押着哈夫斯王朝的苏丹来了,那家伙的锦袍下摆还沾着瓷瓶的碎片,金边被扯得七零八落,往日的威严荡然无存。
审讯在清真寺的经堂进行。方梅的毒针刚拿出药盒,苏丹就抖出了所有秘密:马穆鲁克王朝的使者三天前刚离开,带走了二十箱最精美的青花瓷,说要献给开罗的苏丹,还说中国人的瓷器能治百病,只要垄断了这条商路,就能让整个北非都用他们的银币交易。“他们说……说你们的瓷器比黄金还值钱,”苏丹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断断续续的,“还说只要控制了泉州、广州,就能让汉人一辈子当他们的窑工……”
我让人把苏丹关进装瓷器的木箱,转身登上钟楼。夕阳把沙漠染成熔化的金子,郑云的船队正在海湾抛锚,那些新造的码头栈桥已搭起三道,木桩深深扎进海底,周铁的铁匠营在沙滩上支起熔炉,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顺着海风飘过来,竟和虔州的铁匠铺有几分相似。石勇的骑兵在城外操练,马蹄踏过红沙的声响整齐如鼓点,与记忆里虔州演武场的节奏渐渐重合,那些带着客家口音的呐喊,仿佛顺着时光的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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