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正气传承17.进军北美下(3 / 3)
安孩童一起学写汉字,用炭笔在木板上画“人”字。有个白发先生教孩子们背《正气歌》,当“时穷节乃见”的声音在红土地上响起时,连枝头的鹦鹉都跟着叫起来,像是在应和这跨越重洋的韵律。
军火卸载到第三日,刘鹏拉着我去看新东西。那是架能同时射出五支箭的弩车,箭杆上还缠着引线,点燃后能带着火焰飞行。“这叫‘火龙箭’,周铁按你的意思改的。”他得意地扳动机关,五支火箭拖着尾焰射向海面,惊得鱼群跳出水面,在阳光下划出金色的弧线。
猪肉罐头成了最抢手的硬通货。铁狼用十张貂皮换了一箱,说是要给刚出生的儿子当满月礼;纳撒则用玉米种换了两罐,小心翼翼地收在陶罐里。最有意思的是塔克,他用三柄石斧换了罐,打开后非要分给每个族人一小块,说要“尝尝汉人的味道”。
(六)版图初定,正气绵延
1282年十二月中旬,我在古巴港的议事厅里铺开美洲全图。从纽约港到南美港,再到眼前的古巴港,红线像条跳动的血脉,将一个个聚居点连在一起。郑云被任命为南美区域统帅,他摸着地图上的古巴港笑道:“等开春了,我让人把这里的甘蔗运到厦门,让文丞相也尝尝甜滋味。”
郭龙带着混编营,开始修建贯穿南北的驿道。每隔十里就建一座烽火台,台上既挂汉旗,也挂印第安人的图腾柱。有次石勇的骑兵营路过,看到印第安人正给烽火台的木柱裹草绳防冻,那些曾在山林里飞驰的骑手,纷纷翻身下马帮忙,马蹄印和脚印在雪地上交错成画。
文化的交融比驿道蔓延得更快。客家妇女学着用印第安的羽毛绣嫁衣,印第安姑娘则缠着陈阿婆学纳鞋底;汉人士兵教部落孩童打制铁器,他们则教士兵们在雨林里找水源。有个混血婴儿出生时,陈阿婆用客家的红布包着他,铁狼的妻子则在他额头点了狼血,说这样既勇敢又善良。
1282年12月底,我和刘鹏的船队准备返航。码头上堆着黑油、珍珠、毛皮,还有纳撒特意培育的耐寒稻种。郑云让人往船上搬新炼的钢刀,每柄刀的刀柄都刻着“正气”二字。陈阿婆给每个船舱都塞了袋番薯干,红布包裹在夕阳下像团跳动的火。
“明年开春,我带更多人来。”刘鹏握着郑云的手,甲板上的火龙炮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我指着远处的红土地:“回去后我们会告诉厦门的弟兄,这里的泥土,已经能种出咱们的庄稼了。”他点点头,转身时突然唱起来:“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岸上的士兵和印第安人都跟着唱,歌声越过海面,惊起一群夜鸟。
当夜,我站在古巴港中旗舰的最高处,看着满天星斗。那些星星和在油山看到的一样明亮,只是排列的模样不同。石勇的骑兵营已抵达最南端,他们在那里竖起了块石碑,上面刻着“汉土无疆”。郑云的船队正在加勒比海巡逻,灯笼的光在浪涛中忽明忽暗,像串流动的星辰。
我想起文天祥在大都狱中的话:“哲人日已远,典型在夙昔。”或许我们此刻做的,就是让这典型跨越重洋,在陌生的土地上生根发芽。当第一缕晨光染红古巴港的石墙时,郭义带着塔克来辞行——他们要去收服血鹰部落剩下的人,塔克手里的客家刀,在朝阳下闪着温润的光。
我和赵时赏,周福,刘鹏率领着6百多艘的大船队,向着故乡的方向出发。那里有我们的亲人和战友,还有在油山种茶树的李白砚她们在等待着我们的归来。
这或许就是正气的模样,它不像白人的火枪那样冰冷,而像陈阿婆煮的番薯粥,温热,实在,能让不同的人,在同一片土地上,都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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