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都消息,备战大都(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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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水师在城里展不开。”李铁的开山刀在掌心转了个圈:“要不我带骠骑营扮成蒙古兵,混进柴市口?只要能靠近文先生,我一刀劈开囚车!”

“太险。”我摇了摇头,指尖点在城隍庙的位置,“蒙古人认人看鼻子,咱们的眉眼瞒不过去。周福,你带林茂、石勇的斥候营先走,扮成北地来的药材商,把悯忠寺周围的胡同摸清楚,最好能找到通往后院的水道。”

周福啪地立正,他的腰间挂着个药囊,里面装着当归、黄芪,甚至还有几株蒙药,那是为了应付盘查特意准备的。“神主放心,腊月二十九之前,我在城外关帝庙挂盏红灯笼,灯亮,就是万事俱备;灯灭,就是有变数。”

“郑龙,你带水师在大沽口外待命,”我转向老将军,“元璟肯定想不到我们敢从水路走,你派五十艘快船,伪装成运粮船,等我们得手,就从通惠河接应。”郑龙拍着胸脯:“我让郑云守主船,谁敢拦路,就用炮轰开他的狗脑袋!”

最后,我看向李铁和赵时赏:“你们带步骑大阵在城外十里坡埋伏,若元军追出来,就用‘风后大阵’截住他们。记住,能不恋战就不恋战,我们的目的是救人,不是硬碰硬。”李铁和赵时赏对视一眼,同时抱拳:“遵令!”

帐外的风越来越紧,吹得帐帘猎猎作响。白砚突然拉住我的衣袖,她的指尖冰凉:“我跟周福一起去,我会易容,能帮着混进城。”她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里面装着褐色的药膏,“这是我用乌梅和皂角做的,能把皮肤涂黑,头发染黄,跟蒙古人一模一样。”

我望着她眼里的执拗,突然想起在梅州时,她也是这样,捧着新酿的米酒,非要跟着义军去前线。“好。”我接过瓷瓶,指尖触到她的掌心,竟比瓷瓶还凉,“但你得答应我,一切听周福的安排,不准逞强。”

(三)匠火传薪火,铁骨铸国魂

台州港的铁匠营里,熔炉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夜空。周铁光着膀子抡锤,汗珠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脊梁往下淌,落在烧得通红的铁砧上,“滋啦”一声化成白雾。他的徒弟们围着铁砧忙碌,有的往炉里添焦炭,有的用铁钳翻动枪管,最小的那个学徒才十二岁,正踮着脚往枪管上刻花纹——那是周铁特意教的,说“好看的枪,弟兄们才舍得用”。

“神主,您看这新铸的枪管。”周铁举起一根乌黑的铁管,管壁上刻着螺旋形的膛线,“加了这玩意儿,铅弹能转着飞,五十步外能打穿三层皮甲。”他用粗糙的拇指蹭了蹭膛线,眼里的光比熔炉还亮,“就是费铁,马六甲那边要是能找到赤铁矿,就能敞开了造。”

我蹲在地上,看着铺了一地的图纸——有突火枪的分解图,有客家刀的锻造法,甚至连火药的配比都用朱砂标得明明白白。李铁匠蹲在我身边,手里的炭笔在图纸上补画着什么,他的耳朵上还别着半截铅笔,那是白砚给他的,说“比炭笔好用”。

“这些,你们得留个底。”我指着图纸,声音被锤声震得发飘,“给广州的刘鹏送一份,他那边有铁矿;给信州的周铁送一份,他的铁匠铺能造炮;最重要的是给马六甲的郑海送一份,让他在南洋扎下根,就算我们……就算我们没能回来,这手艺也不能断。”

李铁匠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炭笔在图纸上划出道歪线。他放下笔,往手心啐了口唾沫,抓起一把铁锤,猛地砸在烧红的枪管上:“神主这话丧气!我们不仅能回来,还得带着文先生一起回来,让他看看我们造的好枪!”他的徒弟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齐声喊:“对!带文先生回来!”

锤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急、更响,像是在跟命运较劲。周铁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里面是块巴掌大的熟铁,上面刻着“正气”两个字,笔画里还嵌着铜丝,在火光下闪着金光。“这是我给文先生打的镇纸,”他把铁镇纸往我手里塞,“等救回他老人家,就让他用这个压《正气歌》的稿子。”

三日后,一支没有挂任何旗帜的船队悄悄驶离台州港。船上没有士兵,只有二十个铁匠,三十箱工具,还有一捆捆仔细包扎好的图纸。郑海站在船头,他的腰间挂着郑龙给的船舵令牌,令牌上刻着个“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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