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剑指潭州16.(3 / 4)
去知觉,却死死攥着宋旗,用尽最后力气将旗帜插进垛口。
碉楼里的元军见旗惊呼,不少人当场跪地投降。“我们是被抓来的汉人,”一个士兵哭道,“家里还有老娘等着呢。”雷芸看着他们冻裂的手,想起自己在黄州见过的农夫,挥挥手:“愿回家的发路费,愿从军的编入辅兵,都给口饱饭吃。”
(四)新政颁行,民心如铁
潭州光复次日,州衙前的老槐树上贴出新政告示,围观的百姓挤得水泄不通。告示上的字是刘云亲笔写的:农税减免三成,茶税按李允则旧制征收(十三斤半折一斤),商人凭引自由贸易,凡参与元军暴行的汉奸、土匪,一律严惩。
“念给我听听,念给我听听。”瞎眼的老秀才王先生握着拐杖,激动得浑身发抖。当听到“茶税按李允则旧制”时,他突然老泪纵横:“李芾大人当年想改茶税,没改成啊……他说,百姓种茶不易,不能被苛税逼死……”周围的茶农都红了眼,有人抹着泪道:“这下好了,咱的茶能卖上价了。”
推行新政的第一件事是分茶田。安化的大地主王虎原是元军的茶税官,霸占了百亩贡茶园,租子高得能压垮人。有年春天,茶农李老四交不起租,被他活活打死在茶树下,尸体就埋在茶园深处。刘云带人抄家时,在地窖里搜出二十多箱茶税银,还有本账册,记着某年某月“杖毙抗税者七人”,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血腥。
“这些田,谁家有人参军,就分谁家。”刘云将田契分到茶农手里,李老四的儿子捧着契纸,对着茶园的方向磕头:“爹,你看,官府给咱做主了!”阳光穿过茶树叶,落在他背上,像铺了层金。
工商新政让潭州活了起来。茶市上,福建商人带着海盐来换“长沙铁色”茶,岭南船商载着丝绸来购“岳麓散茶”,连临安的茶商也派人送来定金,说要订明年的新茶。工匠们纷纷出摊,打制新茶器的铜匠、织茶篓的篾匠、裱茶画的纸匠……一条街挤得满满当当,吆喝声、锤击声、茶香混在一起,像首热闹的歌。
“范成大说槠州市‘交易甚夥’,”李白砚站在茶市街口,笑着对刘云道,“如今怕是要胜过当年了。”刘云望着攒动的人头,想起李芾幕僚写的《潭州竹枝词》:“茶船满江鱼满舱,朱门不再锁春光。”或许,这就是当年他们盼的景象。
(五)锄奸惩恶,正气昭彰
新政推行未稳,就有宵小作祟。潭州城里,前元军通判赵德仁化名“赵老板”,开了家绸缎庄,暗地里却勾结土匪,想趁夜烧粮仓。这事被洗衣的张婶发现——她见赵德仁的伙计夜里总往城郊破庙去,腰间还藏着煤油灯。张婶悄悄告诉了吴燕殊,手指绞着围裙道:“这些人要是烧了粮仓,咱冬天就得饿肚子。”
当晚,潜伏队员包围破庙时,赵德仁正与土匪分赃。绸缎庄的账本摊在供桌上,上面记着他当年举报义军的勾当:“某年某月,获义军名单,献与吕大人,得赏银五十两。”吴燕殊看着账本,指尖冰凉——上面记着的义军首领,正是她失散多年的兄长。
刘云将赵德仁绑在李芾殉节的熊湘阁前,百姓们闻讯赶来,扔来的石头砸得他头破血流。李老四的遗孀哭着啐他:“我男人就是被你告密抓去的!你这个汉奸,不得好死!”赵德仁的惨叫声越来越弱,最后只剩下呜咽,像条丧家犬。
岳州的匪首“独眼狼”更狠,竟冒充宋军在乡下抢粮。有个放牛娃用柳枝在地上画了三个圈——这是情报网的暗号,表示有假冒的兵。郭龙带着水军围剿时,见匪窝的柱子上挂着百姓的尸骨,有的还穿着破烂的宋军旧衣。“这群畜生,竟敢玷污宋军的名声!”郭龙气得拔剑劈开匪首的头颅,血溅在岳阳楼的匾额上,像给“南极潇湘”四字添了笔重彩。
最令人发指的是澧州的奸细。一个曾是李芾幕僚的秀才,竟投靠元军,把义军后代的名单藏在《论语》注疏里。斥候搜出时,书页上还留着他的批注:“此辈皆可杀”,字迹与当年为李芾抄书时的笔锋如出一辙。
刘云没杀他,只把他绑在岳麓书院的杏树下,让学生们念他批注的句子。“‘此辈皆可杀’——念!”先生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