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山城迷雾2.毒攻万州(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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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像打鼓。“让也速答尝尝上吐下泻的滋味,看他还敢不敢毒水井。”她突然往我手里塞了颗药丸,药香里混着薄荷的清凉,“这是解药,以防万一。”

第二日辰时,我们在万州城外五里的山坳扎营。风从山口灌进来,带着城里隐约的臭味——不用问也知道,是元军开始闹肚子了。我让亲兵去叫阵,城楼上的元军却只探出个脑袋,骂了句“汉狗”就缩了回去,连免战牌都懒得挂。那兵的甲胄松松垮垮,裤腰上还系着根草绳,大概是来不及系腰带就被推上城楼的。

“留十个小队在城下骂阵,”我转身往回走,靴底踩着冻硬的泥土,发出咯吱响,“专骂也速答不敢露面,说他躲在城里拉稀,连裤子都提不上。让嗓门大的上,最好能把他的帅帐顶掀了。”

回营时,阿黎和吴燕殊正围着几只小白鼠忙活。那些小家伙刚从城里回来,爪子上沾着些黑色的泥——是元军军营里的灶灰。吴燕殊拿出个小陶罐,里面装着乌黑的汁液,小白鼠们挨个舔了舔,又钻进草丛,消失在通往城门的方向。“这是‘追魂散’,”阿黎往我手里又塞了颗药丸,这次是甘草味的,“老鼠沾了汁,碰到人就会留下味,夜里蛇会跟着味儿找过去。这些蛇是山里找的,最喜钻帐篷,元军夜里准得吓破胆。”

午后的阳光透过松枝洒下来,落在吴燕殊的发梢上,镀上层金边。她正给一条青蛇喂碎肉,蛇信子舔过她的指尖,她却连眼都没眨。“这蛇前日救过我,”她抬头冲我笑,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在鹰嘴岩,它咬了偷袭我的元军,自己也中了箭,我给它敷了药,现在跟我亲着呢。”

傍晚时分,信鸽带来密信:“元军军营遭蛇鼠袭扰,已抬出三十多具尸体,个个脸色发青,像是被吓死的。有个千夫长夜里去茅厕,被蛇缠了脖子,亲兵救下来时,舌头都吓硬了,只会说‘蛇蛇蛇’。也速答闭了帅帐,连亲兵都不让进,帐里还传出砸东西的声音,像是在发脾气。”

我把信纸递给阿黎,她正用银簪挑着药粉,闻言突然把簪子往地上一戳,泥土溅起在她的靴面上:“胆小鬼,这点阵仗就怕了?今晚让他见识见识厉害的。”

三更刚过,南门的吊桥突然“嘎吱”一声放下。是城里的义军接应,他们举着宋旗,火把在夜色里连成线,像条火龙。我一挥手,阿黎的小队率先冲进去,马蹄踏在石板路上,溅起的水花里混着血——有个元军刚从茅厕跑出来,裤子还没系好,就被阿黎的剑挑飞了,尸体撞在城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也速答的帅帐在府衙后院,此刻竟还亮着灯,窗纸上映着个摇摇晃晃的影子。我们冲进去时,他正趴在药箱上翻找什么,药瓶散落一地,有个瓶子摔碎了,里面的药粉混着他的呕吐物,发出刺鼻的味,像是腐烂的杏仁。“刘云!你用了什么妖术?”他转身时,袍子上还沾着秽物,脸白得像纸,嘴唇干裂出血,“有种堂堂正正打一场!”

“你毒百姓的时候,怎么不说堂堂正正?”我让亲兵把他捆起来,他却突然往嘴里塞了个药丸,嘴角立刻冒出黑血。阿黎眼疾手快,一把捏住他的下巴,硬生生把药丸抠了出来,指甲都陷进他的肉里:“想死?没那么容易。你得活着看百姓怎么处置你。”

府衙外,义军们正往车上搬粮食。有个药铺掌柜跑过来,手里举着本账册,封面都磨破了,纸页发黄发脆:“将军,这是也速答的毒方,上面记着他往哪口井投了多少巴豆,害死了多少百姓!您看这页,上个月初三,他往城西的甜水井投了半斤巴豆,那天正好是赶集的日子,光是登记在册的死者就有五十六个,还有些没名没姓的乞丐,直接被扔进江里了……”账册的纸页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像是那些枉死百姓的泪。

我让人把也速答拖到莱门口,百姓们早就围在那,黑压压一片,火把把每个人的脸都照得通红。有个瞎眼的婆婆被人扶着,手里拄着根竹杖,杖头还缠着块白布,是她儿子的孝布。她摸着也苏答的脸,突然一口咬在他的耳朵上,跟在绍庆时咬杨文安的婆婆一模一样,假牙陷进肉里,渗出血来。“你这畜生!我儿子就是喝了毒井水死的!他才十五啊!昨天是他的生辰,我还给他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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