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战临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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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入湖面的青石,“在下愿和一首,以谢公子佳句!”随即,清朗的吟诵声传来:“忆昔午桥桥上饮,坐中多是豪英……古今多少事,渔唱起三更。”正是陈与义的《临江仙》,被他唱得苍凉又激昂,尾音里裹着金戈铁马的回响。

我心头一动,索性再“借”一首后世名作,朗声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唱到“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时,竟不自觉用上了穿越前那部连续剧的曲调,拖着长腔在水面荡开,像老渔夫在江滩上吆喝。郑龙先是一愣,随即跟着哼唱,粗哑的嗓音和我的调子混在一起,六女也凑过来,你一句我一句地学,连吴燕殊的银狐都竖着耳朵,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轻响,仿佛听懂了这跨越千年的感慨。

“公子好文采!”邻船的女声清脆如莺啼,穿透丝竹声落在水面,“小女子愿备薄酒,请教这首《临江仙》的词牌!”那豪气男声也附和:“正是!刚才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见’,实乃千古绝句,公子若肯赐教,在下愿以家藏的《兰亭序》摹本相赠!”

白砚用肘撞了撞我,眼尾的余光扫过邻船的甲板——几个精壮汉子正假装摆弄渔具,手指却都按在腰间的刀鞘上。“去见见也好,”她低声道,“看船舷的吃水线,藏着不少兵器,说不定是城内的义士。”我点头道:“恭敬不如从命!我们在码头的临安酒楼等候。”郑龙立刻吩咐水手:“把帆再扯高半尺!别让贵客等急了!”快船破浪而行,帆布被风灌满的声响像鼓点,身后的画舫也调转方向,灯笼的光在水面拉出长长的光带,像一串流动的星。

登岸时,临安酒楼的掌柜已候在青石板铺就的码头上,是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藏青色的长衫洗得发白,见了郑龙便作揖:“侄儿来得巧,后院的桂花刚开,正好就酒。”郑龙低声道:“是族叔郑三叔,早年在泉州做过船运,元军占城后才回临安开酒楼,眼线比蛛网还密。”掌柜引我们往后院走,穿过雕花木廊时,我瞥见廊柱的暗处藏着几个精壮汉子,手都按在连发火枪的扳机上——是特战大队的弟兄,郑龙果然心思缜密。

后院的青砖瓦房立在月光里,屋脊的飞檐翘角上栖着几只夜鹭,窗纸上映着几个妇人摆茶点的身影,铜壶煮水的“咕嘟”声混着桂花香飘过来,没有半分闲杂人等的气息。“将军放心,”掌柜笑着递上青瓷茶盏,茶汤里浮着片桂花,“这酒楼开了三代,从靖康年间就没歇过业,元军的千户来喝酒,都得听我安排座位。”他的手指在茶案上轻轻叩了三下,东厢房立刻传来翻动账本的声响——是暗号,确认四周安全。

话音刚落,郑龙已引着两人进来。男子三十多岁,相貌丰朗,腰间佩着把古剑,剑鞘上的鲨鱼皮被摩挲得发亮;女子十六七岁,穿红袄青裙,靛蓝色的面纱遮面,只露出双灵动的眼睛,眼尾微微上翘,见了我便屈膝行礼:“小女子明月,见过公子。”男子也拱手,袖口露出半截刺着梅花的护腕:“在下陈复北,见过公子。”

落座时,我注意到陈复北的靴底沾着城西才有的红泥,明月姑娘的发间别着支银簪,样式与郑龙从元军信使身上搜出的一模一样——是城内义士的记号。“元军占城后,苛捐杂税重得能压垮骆驼,”陈复北灌了口酒,酒液顺着嘴角流到下巴,“上个月,连城西的纺织坊都被他们征去做军帐,坊里的三百多个女工,被拉去给千户们做妾,不从的就……”他猛地拍了下桌子,酒盏里的酒溅出来,在桌面上晕开深色的痕。

明月姑娘轻轻按住他的手,声音轻得像羽毛:“方才听公子唱‘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竟觉得心头郁气都散了些。家父常说,我辈读书人,遇上这乱世,要么提笔骂贼,要么提刀杀贼,可惜……”她的声音低了下去,面纱轻轻颤动。

我见他们不像歹人,便不再隐瞒,从怀里掏出半块虎符——是与各地义军约定的信物,半边刻着“复宋”,半边刻着“兴邦”。“实不相瞒,我等是文天祥丞相麾下的义军,三日后便要攻城,光复临安。”陈复北猛地站起,酒盏“哐当”摔在地上,碎片溅到脚边也浑然不觉:“真的?!我族中子弟早就磨好了刀!内城的守军换防时间、粮仓位置、甚至总督府的密道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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