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离宫建府(3 / 4)
惫,然而眸底深处那簇为爱燃烧的火苗却越发明亮。
沈玠已醒,正被春桃扶着勉强饮水。见她如此模样,他挣扎欲起,眼中满是惶恐与愧疚:“殿下……您怎么了?是不是……”他又习惯性地将一切归咎于自身。
“躺着,不许动。”宜阳快步上前按住他,声音沙哑却温柔。
她坐在榻边,看着他小心翼翼、不安至极的眼神,心中酸软成一片。她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手,不再有任何隐瞒,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沈玠,本宫方才去求了皇兄和母后。我们在京郊建一座别院,就我们两个人,一起去那里长住,好不好?”
沈玠如遭雷击,瞳孔骤缩,脸上血色瞬间褪尽,比方才还要苍白!巨大的震惊与恐慌席卷了他!
“殿下!不可!万万不可!”他激动得浑身颤抖,挣扎着要下榻叩头,气息急促混乱,“奴婢卑贱之躯,污秽之人,怎配……怎配殿下如此!离宫同居……此乃骇人听闻之事!殿下清誉岂容奴婢玷污!奴婢万死不能赎其罪!求殿下收回成命!奴婢……”(自己是拖累殿下离宫隐居、身败名裂的罪人……)这个念头让他痛彻心扉,自我厌弃到了极点。
宜阳紧紧握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眼神坚定而深情:“沈玠!你听我说!这不是请求,这是本宫的决定!皇兄和母后都已允准了!”
“没有可是!”宜阳打断他,语气坚决,“沈玠,我心悦你,你早已知道。如今你病重如此,我若不能在你身边,不能给你最好的环境,我要着身份还有什么意味?你说你卑贱,但在我心里,你比什么都重要,比那些虚名重要千倍万倍!”
“殿下……”沈玠望着她,嘴唇剧烈颤抖,泪水汹涌而出,混杂着滔天的惶恐、深切的愧疚,以及那被如此炽热纯粹地爱着而带来的巨大震撼与灵魂战栗。他何德何能……他这残缺卑贱之躯,如何承受得起这天崩地裂般的深情厚爱?
“别再说自己是拖累。”宜阳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无限的怜爱,“沈玠,就当是让我心安,好吗?别院已经开始筹建了,我会亲自设计,选最安静的地方,建得温暖舒适。那里没有皇宫的规矩,只有我们。你可以好好休息,让我照顾你……我只想……只想你在我身边,久一点,再久一点……”
她的话语如同最温柔也最强大的咒语,击碎了沈玠所有抗拒的壁垒。他看着公主那双为他哭红、却燃烧着无悔爱意的眼睛,所有拒绝的话都哽在喉间,化作破碎的哽咽与汹涌的泪水。
他还能说什么?殿下为他,忤逆太后,以命相搏,将一切世俗礼法踩在脚下……他若再拒绝,岂不是辜负了殿下这焚心似火的爱?岂不是让殿下的所有牺牲都变得毫无意义?
可是……接受这一切,又让他觉得自己卑劣不堪,仿佛窃取了天上明月,玷污了无暇美玉。
最终,所有的挣扎化为无尽的泪水与卑微的顺从。他闭上眼,泪水长流,声音破碎得几乎无法辨认:“奴婢……何德何能……谢殿下……垂怜……奴婢……万死……难报……”
除了用这残存的、不久人世的性命陪伴她,他别无回报之法。只是那沉甸甸的爱与负罪感,已深入骨髓。
宜阳知他心结难解,但见他不再反对,心下稍安。她轻柔地为他拭泪,动作充满爱怜:“好好休息,别多想。一切有我。”
永宁殿内,苦涩的药气似乎已浸透了每一寸锦缎帷幔,每一块冰冷金砖,日夜不息地提醒着宜阳,她所爱之人正悬命于一线。自那日她以性命相胁,换来帝后艰难的默许后,时间仿佛被拉长又缩短。她几乎是昼夜不息地投入到西山别院的筹建中,仿佛唯有如此疯狂的忙碌,才能压下心底那随时可能喷薄而出的、关于失去的巨大恐惧。
工部得了新帝的暗中授意,动作极快。西山南麓一处早已废弃的小型皇家苑囿被迅速选定,工匠、物料源源不断调入山中。宜阳事必躬亲,图纸修改了一遍又一遍,所有的心思都绕着一个“他”字。
“地龙要盘得格外密实暖和,他畏寒,受不得一丝凉气。” “窗子要开得阔亮,用最透光的软烟罗,让他躺在榻上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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