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请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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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剧,仿佛有无数根冰针在同时扎刺。胸口也因为跪伏的姿势而感到一阵强烈的憋闷和撕扯般的痛楚。

(呃……)

他死死咬住牙关,将一声痛哼硬生生咽了回去。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脸色在晨曦的微光中显得愈发苍白透明。

然而,身体的痛苦,反而奇异地缓解了他心中那无处安放的焦灼和罪恶感。

(就该如此……) (这才是奴婢该待的地方……该有的姿态……) (殿下尊贵无比,能跪在此处,远远守着殿下安眠,已是天大的恩赐……)

他闭上眼,努力调整着紊乱的呼吸,将所有的心神都沉浸在这种自我放逐般的卑微赎罪之中。他将自己完全放空,只剩下一个念头:等待。等待殿下的苏醒,等待一个叩拜请安的机会,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本分”,划清那条他绝不敢逾越的界限。

(奴婢……别无他念……只求能以此残躯,恪守奴仆本分……远远守着殿下平安……便心满意足……)

时间在冰冷和疼痛中缓慢流逝。天际渐渐泛白,宫墙外传来隐约的更漏声,预示着宫廷即将苏醒。

永宁殿内开始有了细微的动静,是宫女们开始准备殿下起身的事宜了。

当一名穿着浅绿色宫装、端着铜盆准备去打热水的宫女推开殿门,乍一看到阶下跪着的那个人影时,吓得差点失手摔了盆子!

“啊!”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待看清那跪伏在地的人身上穿着的宦官服饰时,才惊魂稍定,但随即又是更大的疑惑和惊讶,“你……你是何人?怎会跪在此处?”

沈玠听到动静,维持着额头抵地的姿势,声音清晰地响起,却带着刻意压制的虚弱和绝对的卑微:

“奴婢沈玠,叩见殿下。恭请殿下晨安,殿下千岁金安。”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清晨庭院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沈……沈公公?”那宫女显然听说过这个名字,也知道偏殿住着这么一位重伤的、身份特殊的公公,但万万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她一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沈玠依旧伏地不动,重复道:“奴婢恭请殿下金安。”

宫女这才反应过来,看着他那副卑微到极致的姿态,以及那单薄衣衫下似乎还在微微发抖的身形,心里莫名生出一丝不忍,但更多的是惊疑不定。她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公公且稍候,奴婢……奴婢这就去禀报殿下。”

殿内,宜阳已经醒了,正坐在梳妆台前,由着春桃为她梳理长发。连日的担忧和紧张得以稍缓,加上伤势需要休养,她今日起得比平日稍晚一些,神情间还带着一丝慵懒。

听到殿外的细微动静和宫女的惊呼,她并未太在意,只随口问道:“外面何事?”

这时,那名绿衣宫女匆匆进来,脸上带着惊疑和忐忑,福身禀报道:“启禀殿下,是……是偏殿的沈公公……他、他跪在殿外阶下,说是……说是来给殿下请安。”

“什么?”宜阳握着玉梳的手猛地一顿,脸上的慵懒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惊愕和难以置信,“跪在殿外?什么时候的事?”

“奴婢不知……方才开门打水才看见的,沈公公就跪在那里,额头顶着地,衣服都被露水打湿了……”宫女小声回道,“他说……恭请殿下金安。”

宜阳的眉头瞬间拧紧了。

沈玠?跪在殿外?请安?

他伤得那么重,昨天才刚退了高热,王院判千叮万嘱不可移动、不可受寒、不可劳累!京城春寒料峭,黎明时分更是寒气最重的时候,地上那么凉,他竟然跪在那里?!他不要命了吗?!

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猛地窜上宜阳的心头!

这算什么?恪守礼数?谨守本分?

狗屁的本分!

他明明知道她不在乎这些!他明明知道她把他接回来是为了让他好好养伤!他这样做,是在折磨谁?是在做给谁看?是在提醒她他们之间云泥之别的身份,还是在用这种自虐的方式,来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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