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山雨欲来(2 / 3)
张。既无事便好。”
听到她放缓的语气,沈玠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丝,但心底的恐慌却丝毫未减。他重新垂下头,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恭顺,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奴婢失态,惊扰殿下了。奴婢…只是不愿殿下为无关琐事烦心。”
(无关琐事?)
宜阳在心中默念着这四个字,看着他那副明显心事重重却咬死不认的模样,知道再问下去也无济于事。
“既如此,你便去忙吧。”她挥了挥手,语气淡了下去。
沈玠如蒙大赦,又似承受着更大的煎熬,恭敬行礼后,几乎是仓促地退出了永宁殿
走出宫门,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却无法冷却他心中熊熊燃烧的恐惧与暴戾。
(必须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他眼底掠过一丝疯狂的杀意。
而此刻,在京城某些阴暗的角落里,针对沈玠的阴谋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一间隐蔽的宅院内,烛火摇曳,映照出几张神色阴沉的面孔。这些人,正是代王留下的残余势力代表。
“刘保那个老废物,酒后吐出的那点东西,虽然含糊,却是一条绝妙的路子。”一个面容精悍的中年文士低声道,他是这群人的智囊,姓孙。
“孙先生所言极是。”另一个满脸横肉的武将接口道,他是代王旧部,“沈玠那阉狗,权势根基本就系于宫内身份和皇帝信任。若在此事上动摇他,不啻于釜底抽薪!”
“只是…当年净身房档案记录完备,恐怕难以找到破绽。”另一人担忧道。
孙先生冷笑一声,眼中闪过狡诈的光芒:“何须真正破绽?疑心便是最好的武器。我们要做的,不是找到真相,而是制造‘疑点’。”
他压低声音,布置任务:
“其一,档案。想办法弄到当年净身房存档的空白旧纸和笔墨,仿造一份记录,在其中关于沈玠的那一页,做些‘修改’的痕迹——墨色稍异,笔触略有不协即可。不必大改,只需留下模糊的、引人遐想的空间。然后,想办法让这份‘有问题’的副本,‘意外’地流出去。”
“其二,人证。当年经手的老太监不止刘保一个,总有失势潦倒、或是对沈玠心存怨怼的。重金收买,或威逼利诱,不需要他们明确指证什么,只需在必要时,含糊其辞,说出‘似乎有些记不清了’、‘当时忙乱,或许有疏漏’之类模棱两可的话便足矣。”
“务必做得干净,一击必杀。”孙先生最后强调,眼神阴鸷,“沈玠树敌无数,只需一点火星,自有那帮清流言官和他的政敌去烧起燎原大火!”
“大人放心,陈年旧账,够他喝一壶的。”手下人领命,纷纷露出狠厉的笑容。
阴谋的齿轮开始悄然转动。
数日后,一份年代久远、纸页泛黄的净身房档案副本,经由几道隐秘的手,悄然出现在都察院一位姓王的御史书房中。这位王御史素以刚直敢言着称,且一向看不惯沈玠及其阉党权势熏天、把持朝政的做法。
他得到这份副本的过程颇为“巧合”——像是从某处故纸堆中无意翻检而得,而其中关于沈玠记录的那一页,某些字迹的墨色似乎与周围略有差异,笔画也略显生硬,仿佛后来被人小心翼翼地点改过一般,虽然改动极其细微,几乎难以辨认,但在有心人眼中,却足够引人疑窦。
几乎同时,一些极其暧昧模糊的流言,开始如同瘟疫般,在宫廷最阴暗潮湿的角落里悄然滋生、蔓延。
“听说了么…关于那位…”小太监们交头接耳,声音低得如同耳语。
“哪…哪位?”
“还能有哪位?东厂那位爷…”
“嘶…快别说了!不要命了!”
“就一句…听说…似乎…与咱们寻常内侍…有些…不同?” “什么不同?”
“好像说…当年…验身那关…似乎…嗯…你懂的…”
“天爷!这话可不敢乱说!有证据吗?”
“证据?嘿…宫里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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