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师徒名分(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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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喜怒,“这李崇山,可用否?”

这个问题,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寻常内官该回答的范畴,甚至带着一丝危险的试探。

沈玠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他感到一阵眩晕,高强度记忆和思考带来的精神疲惫在这一刻汹涌袭来。他死死咬住牙关,强迫自己冷静。

不能慌…不能错… 他急速地回忆着所有相关信息:今日看到的甘凉军备档案中的只言片语,之前旁听时关于边镇将领调动的零散讨论,甚至…甚至很久以前在西厂时偶然听到的关于边将的某些污糟评价…

他深吸一口气,依旧垂着头,声音因紧张而略显干涩,却努力保持平稳:“奴婢愚见,狂妄之言,请掌印恕罪…边镇守将,勇猛虽佳,然需与监军同心,方能稳固防务。李参将既与监军不睦,无论孰是孰非,已存隐患。且…防秋不力,非一人之过,却亦需考量领军之将的协调统领之能…奴婢妄测,或可…暂不予提升,再观其后效,或调任他处磨砺心性,似…更为稳妥?”

他没有直接评价李崇山本人,而是从“将帅和睦”、“防务实效”的角度分析,给出了一个极其保守且四平八稳的建议。这并非他有多么高明的见解,纯粹是基于碎片信息的一种本能推断,核心只有一条:求稳,避免未知风险。

徐世杰听完,良久没有说话。

直房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烛火摇曳的光芒在两人之间流动。

徐世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依旧保持着最恭顺卑微的姿态,仿佛刚才那一番条理清晰、甚至暗合官场平衡之术的话语并非出自他口。此子心性之坚韧,远超同龄人。身处如此压力之下,竟还能保持思路清晰,记忆超群,更难得的是这份审慎和…近乎天生的对风险规避的敏锐直觉。

他在这皇宫底层挣扎求生,竟未被彻底染黑或压垮,反而磨砺出这等本事…是块璞玉, 一块带着血腥气和深刻自卑的璞玉。若得悉心栽培,去其戾气,补其不足,假以时日,或可成为一柄极其好用的刀,甚至…能接替自己,在这诡谲的宫闱中立足。亦或…因其出身和经历,养虎为患,反噬其身?

徐世杰眼底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算计。良久,那规律的敲击声停了。

他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却似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看来,这些日子,你倒不全是站着发呆。”

沈玠心中一凛,立刻道:“奴婢不敢!奴婢愚钝,只知谨守本分,多看多听,以免出错,辜负掌印与殿下厚恩…”

“罢了。”徐世杰打断他,似乎懒得听他这些套话,“咱家身边,缺个机灵人。你可愿…真正在咱家手下做事?”

沈玠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掌印这话…是什么意思?真正在他手下做事?不再只是外间伺候笔墨?

巨大的冲击让他一时忘了反应。随即,那股深植于心的自卑感再次汹涌而来。他配吗?他这样一个出身卑贱、双手染血、连字都认不全的人,配得到掌印的青眼吗?

但这是掌印的询问!是命令!

他几乎是本能地从原地滑跪下去,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的金砖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声音因激动和惶恐而剧烈颤抖:“奴婢…奴婢愿为掌印效死!奴婢这条命是殿下和掌印给的,但有所命,万死不辞!”

他匍匐在地,身体微微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巨大的、几乎要将他撕裂的复杂情绪——惶恐、卑微、以及一丝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微弱的期盼。

徐世杰看着他以头抢地的姿态,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神色。他并未立刻让沈玠起来,而是缓缓道:“效死?宫里最不值钱的,就是性命。咱家要的,不是死士,是能做事的人。再而言之,你是殿下硬要保的人,咱家可不敢要你命呢,看你日后表现。”

没有给予任何明确的承诺,只是留下了一个模糊的期许和一个更加沉重的枷锁。

“是!奴婢定当竭尽所能,绝不辜负殿下和掌印!”沈玠的声音依旧带着颤音,却异常坚定。

“起来吧。”徐世杰挥了挥手,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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