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毒杀爱马(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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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沈玠的瞳孔骤然收缩成最危险的针尖状,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无比恐怖,仿佛有实质的黑雾在他周身弥漫,“马厩重地,何人下的毒?!何时下的毒?!如何下的毒?!说!若有半句虚言——”后面威胁的话语没有说出口,但那冰寒刺骨的杀意已经让在场所有人如坠冰窟,抖得更厉害了。

“奴、奴婢不知……真的不知啊公公……”兽医和管事磕头如捣蒜,额头瞬间一片青紫,“喂马的草料、饮水都是仔细检查过的……昨夜当值的人也都说无异状……昨日傍晚还好好的,还撒欢呢……今早、今早一来就、就……”

(是冲着殿下来的?还是……?)沈玠的心不断下沉,沉入最冰冷的深渊,无论是哪种可能,那下手之人,都罪该万死!千刀万剐亦不足惜!

就在这时,宜阳似乎哭得脱了力,稍稍从那封闭的悲痛中缓过一丝神智,她抬起泪眼朦胧、红肿不堪的眼睛,茫然地看向跪在自己身边的沈玠,那双总是清澈明亮、盛着星星的杏眼里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悲伤和脆弱,像一只被无情风雨摧毁了巢穴的幼鸟,声音哽咽破碎,充满了无助:“沈玠……追风……它那日还好好的……还等着我来瞧它……怎么会突然就……怎么会这样……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看到她这样的眼神,听到她这样无助的、带着依赖的追问,沈玠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拧碎、再反复践踏!他几乎要控制不住体内那股想要毁灭一切、拉着所有可疑之人一同下地狱的暴怒火焰。

他慌忙垂下头,避开她那样令人心碎的目光,拳头攥得死紧,指甲更深地抠入掌心的伤口,鲜血顺着指缝慢慢渗出,滴落在尘土里,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有心脏被撕裂的剧痛。他的声音却努力维持着一种近乎扭曲的、极致的平稳,每个字都仿佛是从血海里捞出来的一般:“殿下……放心……奴婢在此……奴婢……定会查清……无论如何……定会给殿下……一个交代!”

这句话,他说得极其缓慢,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血泪和刻骨的毒誓,重重地砸在地上。

他必须查清楚!不惜一切代价!动用所有他能动用的、那些他深恶痛绝却不得不依附的、黑暗的力量!他要让那个让公主如此伤心的人,付出这世间最惨痛、最绝望的代价!

宜阳看着他低垂的头颅和紧绷得如同岩石的侧脸,看着他紧握的、因为极度用力而骨节狰狞、微微颤抖、渗着血的拳头,似乎从他异常压抑却斩钉截铁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令人心悸的决心和力量。她此刻心乱如麻,悲伤过度,脑子昏沉沉的,无力深思,只是流着泪,下意识地更紧地抱住了追风冰冷的身体,仿佛那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沈玠不再多言,他重重地、几乎将额头磕进砖石地缝里一般,行了一个大礼,然后猛地起身。转身的瞬间,他脸上所有外泄的情绪都被强行收敛起来,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深不见底的冰寒与死寂。他没有再看那些跪地求饶、哭嚎不止的马场宫人,也没有再看悲痛欲绝的公主,而是决然地、快步离开了这片被悲伤和死亡笼罩的马场。

沈玠离开马场时,身后宜阳公主那破碎的、几近窒息的哭声,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持续不断地穿刺着他的耳膜,更狠狠扎进他的心窝。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的灼痛。那哭声在他脑中不断回荡、放大,最终化为一种尖锐的、几乎要撕裂他灵魂的鸣响,将他所有残存的理智与人性一丝丝剥离,只留下最原始、最黑暗的暴戾与毁灭欲。

(是谁?!是谁让她如此伤心?!)

这个念头如同毒焰,焚烧着他的五脏六腑。他不需要证据,不需要程序,他只要结果。一个足以平息公主悲伤、更足以震慑所有潜在宵小的、血淋淋的结果。司礼监的暗房,那条通往地底深处的、终年不见阳光的潮湿通道,此刻在他眼中,成了唯一能宣泄这股几乎要将他撑爆的怒火的出口。

他没有回永宁殿,而是径直朝着外围廨房的方向走去。明媚的春光落在他身上,却照不进他眼底丝毫,反而被他周身的阴冷戾气所排斥驱散。他知道,要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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