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长街之辱(3 / 5)
点点的看客,拔高了声音,嗓音尖利得刺耳,像是在宣布一件大快人心、值得普宫同庆的事,“都给咱家看清楚了!瞪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这就是不守宫规、心术不正、秽乱宫闱的下场!以儆效尤!看以后谁还敢管不住自己,污了主子的地方!”
沈玠被两个太监一左一右粗暴地架起,几乎是脚不沾地地被拖拽着,向那条宫中低阶宫人往来最为频繁、消息传播也最快的西三所长街走去。每被拖行一步,背臀上那些狰狞绽开的伤口都与破烂不堪、被血浸透后板结的衣衫剧烈摩擦、牵扯,尚未完全凝结的伤口再次被撕裂,新鲜的、温热的血液重新涌出,浸透了残存的布料,每一步都在身后冰冷灰暗的石板路上留下一个模糊的、暗红色的血脚印,触目惊心。膝盖在之前的挣扎和此刻的拖行中早已磨破,露出血淋淋的皮肉,此刻被强行按着接触冰冷坚硬的地面,传来一阵阵钻心刺骨的疼痛,但这疼痛,比起头上的污秽和四周的目光,已然微不足道。
他被像丢弃一袋真正的垃圾般,扔在长街一侧一个相对宽敞、人流如织的路口。这里是几条宫道的交汇处,无数低等太监宫女每日奔波必经之地。两个太监松开了手,厌恶地在衣服上擦了擦碰过他的手,然后退开几步,抱着胳膊,如同两尊门神,虎视眈眈地、充满恶意地盯着,防止他倒下或逃跑——虽然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时值清晨,天色已然大亮,朝阳冰冷的光芒无情地照亮了宫道的每一个角落,也照亮了跪在路中央的这具悲惨躯体。这正是各宫开始忙碌之时。送早膳的、传递文书物件的、前往各司衙点卯办事的宫人络绎不绝,步履匆匆。沈玠的出现,立刻成了这条灰暗长街上最刺眼、最引人注目的丑陋风景。
头顶着那卷象征着极致羞辱、散发着异味的脏污被褥,像一尊耻辱的雕像般跪在冰冷的地上,背上的衣衫破碎褴褛,露出底下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鞭痕,鲜血仍在缓慢地渗出,沿着脊背的凹陷流淌下来。整个人如同一个被彻底摧毁、等待最终处理的秽物,被放置于此,任人观赏评点。
无数道目光瞬间从四面八方聚焦过来,如同被磁石吸引。好奇的、探究的、鄙夷的、厌恶的、麻木的、幸灾乐祸的……各种视线如同实质的芒刺,穿透那层薄薄的、肮脏的被褥,狠狠扎在沈玠早已千疮百孔、脆弱不堪的灵魂上。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目光在他鲜血淋漓的背部反复扫视,带着品评的意味;在他被迫裸露的、残缺的下体曾经存在过的部位刻意停留,目光灼灼,仿佛要烧穿那层薄薄的囚裤。那些目光几乎要将他原地洞穿。
窃窃私语声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又像是无数条滑腻冰冷的毒蛇,从四面八方游弋而来,钻进他被褥下唯一还能清晰听到外界声响的耳朵里,汇聚成一条污浊的、令人彻底窒息的语言河流。
“快看那边……那是怎么回事?头上顶个破褥子?”一个刚送完膳的小太监拉着同伴,好奇地张望。
“啧,又是哪个不开眼的倒霉蛋受罚了?这回动静可真不小啊,瞧那血流的。”同伴咂着嘴,语气里带着事不关己的看热闹心态。
“头上顶的什么玩意儿?好像有股……怪味儿……”一个小宫女捏着鼻子,皱起眉头,远远躲开。
“嘘……小点声,听说是从永宁殿那边拖过来的……”一个似乎知道点内情的低阶侍卫压低声音。
“永宁殿?哪个永宁殿?”旁边人立刻追问。
“还能哪个永宁殿?就西边那个,住着那位……前几日刚调过去的那个……姓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隐秘的优越感。
“哦——!是他啊!”提问者恍然大悟,语气立刻变得轻蔑,“不是说以前就冲撞过贵人,才被罚没的吗?这又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弄出这么大阵仗?”
“哼,还能有什么事?下贱坯子能做出什么上台面的事?”知情者嗤笑一声,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更浓的、毫不掩饰的恶意,“听说啊……是夜里管不住下身,溺脏了屋子,骚臭不堪!被同屋的给揭发出来了!”
“嚯!真的假的?这么恶心?”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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