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长街之辱(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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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能确保每一鞭都带来最大限度的痛苦和最持久的伤害,并且充分保证视觉上的冲击力——让那些伤口层层叠叠地绽放,让血液充分地流淌,最大限度地满足监刑者的意愿和围观者的猎奇心理。沈玠的意识开始在海啸般的痛楚中漂浮、模糊,眼前阵阵发黑,金色的火星和浓重的黑雾交替闪现。汗水、无法抑制的泪水、还有伤口不断渗出的血水混在一起,糊满了他苍白如纸的脸和剧烈颤动的脖颈,滴滴答答地落在他身下冰冷粗糙的石板上。他全靠身后两个太监那如同铁钳般粗暴的、毫不留情的钳制才勉强维持着跪姿,否则早已如同一摊烂泥般瘫软在地。

“十九……二十……快结束了……就快结束了……撑住……必须撑住……不能晕……晕过去只会更糟……”他在心里机械地、绝望地数着,将这计数当作在无边苦海里唯一能看到的、遥远对岸的微弱灯火。虽然他知道,即便鞭刑结束,等待他的也绝非解脱。

当最后一鞭,第二十鞭,带着一种总结性的、格外沉重的力道落下时,沈玠几乎已经感觉不到那种清晰的、锐利的疼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弥漫至全身每一个细胞的、深沉的麻木和持续不断的、高频率的嗡鸣,仿佛他的整个身体都已经不再属于自己,变成了一块被彻底捶打烂了的、失去生命的肉。他像一个破了无数洞、被遗弃在暴风雨中的破败风箱,胸膛剧烈却无力地起伏着,报数和认罪的声音已经微弱得如同蚊蚋,气若游丝。

“二……十……奴婢……知错……”钱公公嫌恶地皱了皱眉头,仿佛眼前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堆散发着秽气的垃圾。他像是驱赶苍蝇般,挥了挥手。执刑太监利落地收了鞭子,那黝黑的鞭梢早已被鲜血浸透,变得滑腻沉重,兀自向下滴落着粘稠的血珠。按着沈玠的两个太监同时松开了手,甚至还带着一点嫌弃的推力。

失去了支撑,沈玠像一袋彻底失去骨架的谷物,又像一滩真正的烂泥般,软塌塌地向前扑倒下去。脸颊重重地磕在冰冷粗糙、布满灰尘的石板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激起一小片灰土。但他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这份新的撞击,意识在黑暗的深渊边缘徘徊,只有身体还在本能地、轻微地抽搐。

然而,这场公开处刑并未结束。身体的惩罚或许告一段落,但精神的凌迟才刚刚开始。

“把他架起来!”钱公公尖细的嗓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迫不及待要进行下一项仪式的亢奋。

两个太监脸上掠过一丝不耐烦,但还是依言上前,极其粗暴地拖拽着沈玠几乎完全失去意识的躯体,将他重新摆弄成跪姿。他的双腿软得像面条,根本无法支撑,全靠两个太监一左一右死死架着他的胳膊。另一名太监则捧过来那卷——那卷浸透了沈玠昨夜失控后最深耻辱、散发着微弱却无比鲜明、令人作呕的臊臭气味的脏污被褥。

那太监脸上带着鄙夷和恶心,捏着鼻子,动作粗暴至极,仿佛手里拿的不是织物而是毒蛇,将那卷污秽不堪、颜色难辨的被褥猛地、紧紧地蒙在了沈玠的头上,并迅速用一根粗糙不堪、甚至带着毛刺的草绳在他脖颈处草草缠绕系住,打了个死结,防止脱落。

瞬间,沈玠残存的、模糊的视野被彻底剥夺,沉入令人窒息的、绝望的黑暗。唯一清晰无比、无时无刻不在疯狂攻击他感官的,就是那紧贴着他口鼻的、无比熟悉的、属于他自己的污秽物的腥臊气味,无比浓烈,每一次短促而艰难的吸气,都是对那份耻辱的反复确认和强调,几乎要让他把胆汁都呕吐出来,可惜他胃里早已空空如也。被褥粗糙肮脏的纤维摩擦着他脸上、颈部的鞭伤和擦伤,带来一阵阵针扎般的、细碎的刺痛。呼吸变得极度困难,闷热、腥臭、黑暗……这一切组合成一个无形的棺材,将他活埋其中。

“……不要……拿开……求求你们……杀了我吧……直接杀了我……不要这样……”他残存的意识在疯狂尖叫,在哀嚎,在乞求,但外界听不到一丝一毫。他只能发出极其微弱的、濒死小动物般的呜咽,被厚厚的褥子吸收殆尽。

“拖到西三长街路口!跪足两个时辰!少一刻钟,仔细你们的皮!”钱公公对着手下厉声吆喝,随即又转向周围越聚越多、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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