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偷偷的探望(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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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阳像只灵巧的小猫,立刻提着裙摆,屏住呼吸跑了过来。春桃一把拉住她,指了指那扇紧闭窗户的方向,用气声道:“殿下,快!只能在窗边看一眼!他们很快回来!”

宜阳的心脏怦怦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她蹑手蹑脚地蹭到窗下。窗户糊着厚厚的高丽纸,根本看不到里面。她急得眼圈又红了,试着用手指沾了点唾液,极小心的在那陈旧发黄的窗纸上,悄无声息地润开了一个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破洞。

她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屏住呼吸,将眼睛贴了上去。

屋内昏暗依旧,弥漫着死气。借着那一点微弱的光线,她看到了他。

沈玠依旧躺在那里,比她上次偷偷来看时更加消瘦,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宽大的杂役服空荡荡地罩在身上,更显得他脆弱不堪。身上的伤确已恢复大半,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褪去,嘴唇干裂肿胀,那结着深褐色血痂的伤口也没有那么狰狞可怖了。而且他的眼睛是睁开的。

但那双眼睛空洞地望着头顶的房梁,没有焦距,没有神采,仿佛两口枯井,里面盛满了无尽的疲惫、茫然和一种令人心碎的虚无。他醒着,却更像一具还有呼吸的躯壳。

宜阳的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才没有呜咽出声。

她吸了吸鼻子,极轻极轻地,对着那个小洞唤道:“沈玠哥哥……”

声音如同蚊蚋,却像一道细微的电流,猛地击中了床上那人。

沈玠空洞的眼神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颤抖起来。他似乎是听到了,又以为是高烧中的另一个幻听。他极其缓慢地、僵硬地,试图转动眼珠看向声音的来源,那个动作牵扯到他颈部的肌肉和唇上的伤,带来一阵细微的痛苦,让他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是…是我…”宜阳又小声地说,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和急切,“你别怕…我在这儿…你好些了吗?”

这一次,沈玠听真切了。不是幻觉。

那声音……是殿下!

巨大的震惊如同冰水,瞬间浇遍全身,让他残破的身体掠过一阵剧烈的战栗。她怎么会来这里?!这里是禁地,是污秽之地,她怎么能来?!被发现了怎么办?!

恐慌压倒了一切,甚至压过了那瞬间本能涌起的、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酸涩慰藉。他第一反应不是回应,而是躲藏。他猛地想扭开头,想把自己藏进阴影里,藏进那发霉的稻草堆里,恨不得立刻消失。他此刻的形容如此枯槁丑陋,伤痕遍布,比最卑贱的淤泥还不如,怎能……怎能污了她的眼?!

剧烈的动作牵扯到全身的伤,尤其是腰腹和唇上,剧痛袭来,让他发出一声极其微弱沙哑的抽气,眼前又是一阵发黑。可他甚至顾不上这疼痛,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羞耻和自厌,几乎要将他淹没窒息。

(他内心在尖叫:走!殿下快走!别看我!别靠近这里!)

然而,身体却违背了他绝望的意志。另一个根植于骨髓的、属于奴婢的本能,在那声“殿下”的呼唤下苏醒了——见到主子,必须行礼。

这个念头如同最严厉的指令,驱动起他破败的身体。他开始挣扎,用那几乎耗尽了的、微不足道的气力,颤抖着,试图抬起如同灌了铅的手臂,想要支撑起虚软无力的身体,想要翻下床,想要跪伏下去,向她叩头行礼。

那过程艰难得令人不忍目睹。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伴随着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喘息和痛苦的痉挛。手臂软得支撑不住重量,脖颈无力地垂着,额头上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可他还在徒劳地、固执地试图完成那个动作,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勉强维系住那早已被碾碎成尘的、可怜的身份认知,才能在她面前,履行最后一点“规矩”。

“你别动!不准动!”宜阳在窗外看得心都要碎了,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又不敢放大声,“好好躺着!听见没有!这是命令!”

她看到他因为强行用力,唇上的伤口又渗出了一点新鲜的殷红,在那片深褐色血痂上显得格外刺眼。她的眼泪掉得更凶。

沈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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