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调虎离山(2 / 5)
日看守王福那拖沓步子的、杂沓而略显急促的脚步声,清晰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守夜房门外!铁锁链被哗啦啦地打开,那声音尖锐刺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促和冰冷,瞬间将沈玠从噩梦中彻底惊醒!
沈玠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浇头,让他浑身血液都快要凝固!来了!终究还是来了!是皇后的人吗?他们发现了?来赐死他了?还是会当着他的面,去揪出春桃,甚至……公主?他下意识地蜷缩起身子,拼命地向后缩,恨不得将自己缩进墙壁里去,连呼吸都彻底屏住了,只剩下胸腔里那颗疯狂擂动的心,咚咚咚地敲打着他的肋骨,震得伤口都在嗡鸣。
破木门被哐当一声粗暴地推开,刺眼的、灰白的天光涌了进来,驱散了屋内的昏暗,也映出门口两个陌生的、高大的身影。不是皇后宫中的深紫色服制,而是另一种藏青色的太监服饰,面料和做工却明显比王福那身好了不止一个档次,针脚细密,在微弱光线下甚至泛着一丝冷硬的光泽。两人皆是身材粗壮,面色冷硬如铁,眼神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毫不掩饰的嫌恶和公事公办的冷漠,仿佛来的不是一处囚牢,而是一个肮脏的牲口棚。
其中一人眉头紧锁,极其嫌恶地用手在鼻子前用力扇了扇,仿佛要驱散那令人作呕的气味。他的目光如同打量牲口般,扫过蜷缩在角落、浑身散发着恶臭、因为恐惧而不停哆嗦的沈玠,尖着嗓子开口,声音刻板无情,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 “你就是那个奴才?”
沈玠身体剧烈地一颤,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喉咙,让他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是本能地将头埋得更低,几乎要抵到膝盖,试图躲避那两道冰冷的目光。
另一个太监似乎懒得确认,极度不耐烦地对着同伴道:“错不了,这鬼地方除了这摊烂泥,还能有谁?赶紧的,办完差事好回去交差,这味儿真他娘的冲!多待一刻都要折寿!”他的语气里满是嫌弃和急于离开的焦躁。
先开口那太监从怀里掏出一块沉甸甸的木制令牌,在沈玠眼前极其敷衍地晃了一下(那速度太快,沈玠根本看不清那是什么,只瞥见一抹暗色和模糊的字迹),语气依旧冰冷得像腊月的寒风:“内务府调令。收拾一下,跟我们走。”他甚至懒得解释调令的内容,仿佛这只是走一个过场。
内务府?调令? 不是皇后?不是来杀他的?……跟他走?去哪里?他这副样子,还能去哪里?沈玠混沌的意识一时无法理解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巨大的恐惧稍褪,但更深的茫然和不安瞬间涌上心头。他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没听懂对方的话。
“磨蹭什么?!聋了吗?!”另一个太监见状,极其不耐烦地呵斥道,显然不认为这滩“烂泥”有什么可收拾的。两人直接上前,一左一右,毫不留情地粗暴抓住沈玠枯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胳膊,将他从那堆霉烂的草堆里硬生生拖了出来!
“呃啊——!”伤口被猛地牵扯,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猛地袭来,让沈玠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哼,眼前阵阵发黑,几乎晕厥。几天来药膏勉强维持的那点脆弱平衡瞬间被彻底打破,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伤口处又有温热的液体迅速渗出,浸透了破烂不堪的衣服,带来一阵湿粘冰冷的触感。
两人对他的痛苦惨叫完全视若无睹,仿佛拖着的只是一件没有生命的货物,毫不费力地将几乎无法站立、痛得浑身痉挛的沈玠拖出了守夜房,像扔一袋垃圾般,随手扔在了门外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外面清冷新鲜的空气和虽然灰蒙却依旧刺眼的天光让他一阵剧烈的眩晕,他瘫软在地,蜷缩着,瑟瑟发抖,如同一条被扔上岸的、濒死的鱼,大口喘息着,却吸不进多少空气。
先前那个看守太监王福,此刻正点头哈腰地跟在后面,脸上堆满了谄媚又带着几分忐忑和探究的笑容,对着那两个藏青色服饰、气派截然不同的太监讨好地道:“两位公公辛苦,这贱奴就交给您二位了。不知这是要调往何处高就啊?”他试图打探点消息。
一个藏青色太监极其轻蔑地瞥了王福一眼,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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