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暗中的联盟（2 / 2）

了，我们才能看清，这县城里，哪些是朋友，哪些是潜在的对手。更何况……”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他李满仓能给的，无非是些钱财许诺。而我们工坊能带来的，是稳定的优质货源，是潜在的庞大市场，是知府大人看重的‘政绩’。孰轻孰重，那些在县城经营多年的老狐狸，会算不清这笔账吗？”

王婆子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明白了：“东家的意思是……咱们以不变应万变？”

“不止。”沈清徽走回书案前，“他既出招，我们也不能全无表示。王婆婆，你通过你的渠道，将李地主因逼租过甚、盘剥乡里，导致佃户流失、产业凋敝，如今却妄图勾结外力，打压本村新兴工坊的消息，‘不经意’地散播出去。尤其是，要让县城里与我们工坊有生意往来的商户，比如锦绣阁的谢公子，有所耳闻。”

王婆子眼睛一亮：“老婆子明白了！这是要先坏了他的名声，让那些想帮他的人也得掂量掂量！”

“不错。”沈清徽颔首，“同时，让周瑾加快新式药皂和廉价驱蚊液的量产准备。让陈砺加强对物流路线的监控，尤其是通往县城的方向，确保万无一失。我们要让所有人看到，清徽工坊，稳如磐石，并且，能带来持续的利益。”

“是！东家！”王婆子领命，心中大定。东家这般运筹帷幄，让她觉得李地主的挣扎，不过是跳梁小丑的徒劳表演。

接下来的几天，白石村表面依旧平静，暗地里却涌动着无形的波澜。

李满仓在焦灼中等待着县城的回音，度日如年。

而王婆子的信息网开始悄然发力。关于李地主种种不堪的行径，以及他试图打压“义商”工坊的消息，如同长了脚的风，悄无声息地吹向了县城各个角落。

锦绣阁内，谢长渊把玩着一块新送来的、带着淡雅药香的“清徽药皂”，听着手下管事汇报市面上关于李地主的流言，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狗急跳墙了么……”他轻声自语，随即对管事吩咐，“去给那几位与李满仓交好的乡绅递个话，就说我谢长渊，与清徽工坊合作甚愉，工坊之物，乃我锦绣阁重要货源。望他们……行事前三思。”

与此同时，清徽工坊内部，一切按部就班，甚至更加高效。新产品的样品得到了好评，物流车队畅通无阻，工分市集人气旺盛，学堂书声琅琅。一种强大的、内生的稳定与繁荣，与李地主那边的焦头烂额形成了鲜明对比。

沈清徽每日处理着公务，听取汇报，神色如常。只是在夜深人静时，她会在日记上添上几笔：

“李已出招，联络外援，意在施压。意料之中，不足为虑。已令王婆子反制，乱其声名。谢长渊处，当为助力。堡垒最易从内部攻破，今其人心尽失，纵有外援，亦如无根之木。静观其变，待其势穷，方可一击致命。县城之水，正好借此机会，试其深浅。”

笔锋收住，她吹熄烛火。黑暗笼罩下来，却掩不住她眼中那洞悉一切、掌控全局的冷静光芒。李地主自以为隐秘的“暗中联盟”，从一开始，就已在她的棋局之内，成为了她试探外部环境、进一步巩固优势的一步垫脚石。这场较量，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