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自由身(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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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别告诉别人……这是招娣最后……最后的倚仗了……” 她说着,眼圈又红了。

王婆子一听,果然如此!她就知道这丫头没那么傻!心里那点疑惑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掌握了他人秘密的满足感和对沈清徽“机灵”的认同。

她拍了拍沈清徽的手背,保证道:“放心!婆婆的嘴严实着呢!有这几十文,好歹能买点粮食,撑过开头这段日子。”

她看着沈清徽额角的伤,又道:“你这伤……孙郎中说了,只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好生养着就行。走吧,婆婆先带你过去看看那屋子,总得先有个落脚的地方。”

沈清徽感激地点点头,在王婆子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她将休书和断亲书仔细地、珍重地贴身收好,然后拿起那个早已收拾好的、小小的、空荡荡的包袱——里面只有那套从陈家穿出来的灰色布衣,以及王婆子好心塞给她的两个黑面饼子。

两人走出王婆子家,沿着村中的土路,向着村尾山脚的方向走去。

夕阳将她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一路上,难免遇到村民。众人看到沈清徽,目光各异,有同情,有怜悯,有好奇,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疏离——毕竟,她现在是“断亲另立”且“可能带晦气”的人了。

王婆子倒是泼辣,遇上相熟的人问起,便大声地将族长和里正安排沈清徽去村尾猎户小屋的事情说了,言语间不乏对沈清徽的维护和对林老五的贬斥,算是帮沈清徽又在村里过了一遍明路。

沈清徽始终低着头,一副怯生生、不敢见人的模样,偶尔在王婆子的提示下,对释放出善意的人小声说句“谢谢”,更坐实了她柔弱可怜的形象。

越往村尾走,人烟越是稀少。房屋变得破败稀疏,道路也更加崎岖。终于,在靠近山脚的一片荒草丛生的坡地前,王婆子停下了脚步。

“喏,就是那儿了。” 王婆子指着前方。

沈清徽抬眼望去。

那确实是一间……几乎不能称之为房子的屋子。低矮的土坯墙,不少地方已经坍塌,露出里面胡乱塞着的茅草。屋顶覆盖着厚厚的、黑黢黢的茅草,但显然年久失修,塌陷了好大一块,能看到里面朽坏的椽子。一扇歪歪扭扭的、用破木板钉成的门虚掩着,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窗户更是只剩下一个黑窟窿。院子没有围墙,只用一些乱石勉强圈出了范围,里面长满了半人高的枯黄杂草。

荒凉,破败,死寂。

比林家的柴房,还要不如。

王婆子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干咳一声:“咳咳……是破了点,但收拾收拾,总能住人。位置是偏了些,但也清净,没人打扰。钥匙是没有的,这门……估计一推就开。”

沈清徽看着这间破屋,眼中却没有任何失望或者嫌弃的神色。相反,在那低垂的眼睫遮掩下,闪过一丝极淡的、名为“满意”的光芒。

偏僻,无人打扰,有独立空间,这正是她目前最需要的!破旧没关系,可以修缮;荒凉没关系,可以开垦。这里,将是她的起点,她的“龙兴之地”!

她脸上适时地露出了一丝强撑的勇敢,对着王婆子努力笑了笑:“挺好的……真的,婆婆,谢谢您。有个遮顶的地方,招娣就知足了。”

王婆子见她如此“懂事”,心里更软了几分,又叮嘱了几句“晚上关好门”、“小心火烛”、“有事就来村口找我”之类的话,便留下沈清徽一人,自己回村去了。

目送王婆子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沈清徽脸上的柔弱、感激、怯懦,如同被风吹散的薄雾,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转过身,平静地走向那扇破木板门。轻轻一推,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荡开一股陈年的尘土和霉烂气味。

她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内部:地面是坑洼的泥土地,角落里堆着些不知名的杂物和厚厚的灰尘,屋顶的破洞投下几缕惨淡的星光,蛛网遍布,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荒废已久的气息。

她反手,缓缓地、坚定地,将那块破木板门合上,隔绝了外面窥探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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