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归途谋算(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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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取其轻。车夫几乎没怎么犹豫,立刻做出了决定。

“姑娘你撑住!我这就送你回白石村!你指路!” 车夫的声音带着急切,仿佛生怕沈清徽立刻死在他面前。他猛地一拉缰绳,调转马头,放弃了那条通往山里的坑洼小路,转而驶向了另一条回白石村的方向。马蹄嘚嘚,车轮滚动的节奏骤然加快。

车厢内,沈清徽听着车夫仓促的吆喝声和变换方向的颠簸,缓缓松开了捂着额角的手,那脸上的痛苦神情如同潮水般褪去,只余下一片冰冷的平静。额角的伤口其实并无大碍,只是结痂处有些痒痛,方才那番表演,不过是利用信息差和心理威慑,引导车夫做出她想要的选择罢了。

第一步,改变目的地,成功。

马车朝着白石村疾驰。沈清徽重新坐直身体,开始凝神思考接下来的硬仗——如何应对林家,尤其是那个嗜赌如命、毫无人性的父亲林老五。

她身上这三两白银,是她的启动资本,绝不可能让林老五染指分毫。原主的记忆如同破碎的画卷,在她脑海中掠过——那个家徒四壁、充斥着打骂与绝望的农家院子,懦弱无能只会哭泣的母亲,刻薄懒惰的嫂嫂,以及那个视她如草芥、动辄拳脚相加的父亲。

林老五卖她得了五两银子,恐怕早已在赌桌上输得七七八八。如今听闻她被休归家,他绝不会有什么骨肉重逢的喜悦,只会像嗅到血腥味的鬣狗,扑上来将她最后一点价值榨干。他会理所当然地认为,她被休弃带回的“盘缠”应该归他所有,甚至可能再次动了将她转卖的心思。

硬碰硬,绝非上策。她这具身体太过虚弱,力量上处于绝对劣势。必须智取。

策略核心在于:示敌以弱,制造舆论,分化瓦解,借力打力。

她要扮演一个受尽折磨、神智受损、奄奄一息的“病人”。越虚弱,越能激发旁观者的同情,也越能让林老五放松警惕。

同时,要充分利用乡村宗族观念和邻里舆论的力量。林老五卖女冲喜兼陪葬之事,在小河村或许被陈家压下,但在白石村,知道详情的恐怕不多。她需要将这件事,以及她在陈家的“遭遇”巧妙地散布出去,将自己塑造成一个饱受摧残、侥幸生还的苦命人形象。

舆论一旦形成,林老五再想公然卖女或强抢银钱,就要掂量掂量族老和村民的唾沫星子。在这个宗法社会,一个被冠上“逼死女儿”名声的人,在村里是很难立足的。

此外,林家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原主的母亲虽然懦弱,但对女儿或许尚存一丝微薄的母女之情,是可以尝试争取的对象。兄嫂自私,但正因自私,反而可以利用他们与林老五之间的矛盾,或者用利益进行短暂的拉拢……

思绪纷繁间,马车已驶入了白石村的地界。低矮破败的土坯房零星散布,田间是面黄肌瘦、神情麻木的村民在劳作。空气中弥漫着贫穷与闭塞的气息。

马车在坑洼的村道上行驶,不可避免地引起了村民的注意。几个在村口大树下闲聊的妇人停下了话头,好奇地张望着这辆陌生的马车。当有人认出赶车的车夫似乎不是本村人,又隐约看到车内坐着一个穿着灰布衣、脸色苍白的年轻女子时,议论声便低低地响了起来。

“咦?那是谁家的车?”

“看着眼生,不是咱村的吧?”

“车里那姑娘……看着有点像……林老五家的招娣?”

“招娣?不是前些日子说嫁去小河村陈家冲喜了吗?怎么回来了?”

“这脸色……怕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沈清徽将帘子微微掀开一道缝隙,冷眼观察着外面的情形,将这些议论听在耳中。很好,关注度已经有了。

“车夫伯伯,前面路口左转,最破旧的那家就是。” 她轻声指引,声音依旧带着刻意维持的虚弱。

马车最终在一处几乎可以用“摇摇欲坠”来形容的土坯院门前停下。院墙塌了半截,露出里面杂乱肮脏的院子,几只用绳子拴着的瘦骨嶙峋的鸡在土里刨食。一股家畜粪便和霉烂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

车夫如释重负,赶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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