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钱塘初遇冤 公堂见李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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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的杭州,钱塘江水碧波荡漾,两岸的桂花开得正盛,细碎的金蕊落在青石板路上,满城都飘着甜香。

柴承乾的商队沿着运河驶入杭州城,码头上商船林立,搬运丝绸的脚夫、叫卖茶叶的商贩、清点瓷器的掌柜往来穿梭,吆喝声、船桨声、铜铃声交织成一派江南繁华景象。

然而这份热闹中,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抑——街头巷尾的百姓三五成群,低声议论着,眉宇间都带着愤懑,说的都是城郊“王主簿”的冤案。

“王主簿?”柴承乾让商队先去客栈安顿,自己带着吕师囊漫步街头,听到这名字时停下脚步,向路边卖桂花糕的老汉买了两块糕点,顺势问道,“老伯,这王主簿是何人?为何大家都在说他的冤案?”

老汉用油纸包好糕点,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公子是外地来的吧?这王主簿叫王寅,原是钱塘县的主簿,学问好得很,不仅会算账,还懂水利、通兵法,前几年修钱塘江堤,就是他算出了堤坝的薄弱处,才没让洪水淹了城。他人又和善,百姓有难处找他,只要能帮的都帮,谁不敬重他?”

“那为何会成冤案?”吕师囊在一旁追问,他素来关注吏治,听到贤才蒙冤,不由得皱紧眉头。

老汉往左右看了看,啐了一口:“还不是城里的钱百万!那老东西仗着是钱塘县令周通的亲戚,在杭州横行霸道,强占民田、逼死人命的事做了不少!前阵子他看上了王主簿家祖传的几十亩水田,那田挨着运河,灌溉方便,种出来的稻米最好。王主簿不肯卖,他就怀恨在心,硬是诬陷王主簿‘勾结盗匪、私藏兵器’,让周通把人下了大狱,好抄家夺田呢!”

柴承乾心中一动,这王寅懂水利、通兵法,听起来是个难得的全才,岂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恶霸诬陷至死?他对吕师囊道:“去狱中见见这位王主簿,若真是人才,咱们不能见死不救。”

在柴家商队的打点下,柴承乾得以进入钱塘县狱。牢房阴暗潮湿,霉味混杂着汗臭扑面而来,过道里的囚犯个个面黄肌瘦。走到最里面一间牢房,柴承乾终于见到了王寅。

他穿着单薄的囚服,手脚戴着沉重的镣铐,头发散乱,却依旧脊背挺直,正用手指在斑驳的墙上刻画着什么。走近一看,竟是一幅详细的钱塘江水道图,连暗渠的走向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王寅听到脚步声,抬起头,虽面带憔悴,眼神却依旧锐利,带着警惕问道:“阁下是何人?来狱中看我,意欲何为?”

“沧州柴承乾,路过杭州,听闻先生冤案,特来一见。”柴承乾隔着牢门站定,开门见山,“先生可否细说案情?若有冤屈,或许我能帮上忙。”

王寅沉默片刻,他叹了口气,缓缓道出经过:“钱百万觊觎我家水田已久,那田是祖上传下的基业,不仅是家产,更连着附近几十户百姓的灌溉水渠,我若让出,百姓的田也会被他霸占。我不从,他便买通城西的盗匪,伪造我与盗匪往来的书信;又让周通以‘查盗’为名,带人搜出家父留下的农具刀,硬说是‘私藏军械’。现在我家产已被查封,周通和钱百万只等我定罪,便要瓜分田产,流放家眷了。”

他声音悲愤,却条理清晰,将证据链的每一处破绽都一一指出,“那书信的笔迹模仿得再像,也瞒不过熟悉我字迹的人;所谓‘军械’,刀柄上还有当年种地磨出的痕迹,绝非军用之物。”

柴承乾越听越怒,既为钱百万的卑劣愤慨,又佩服王寅的冷静与才华:“先生放心,此事我管定了。你且忍耐几日,我定会还你清白。”

离开牢房,柴承乾立刻找来时迁:“你亲自去查钱百万和钱塘县令周通的底细,尤其是他们勾结的证据——钱百万如何行贿,周通如何伪造证据,都要查清楚。重点盯紧钱百万的书房和周通的后衙,务必找到实证。”

接下来的两日,时迁如狸猫般在杭州城穿梭。他夜里潜入钱百万府中,在书房的暗格里找到了一本厚厚的账本,上面详细记录着钱百万历年行贿的数额和对象,其中给周通的“好处费”就占了大半。

又在周通后衙的废纸堆里翻到了伪造书信的底稿,上面还有周通批改的字迹;甚至在钱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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