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婺州遇粮荒 书生斗恶霸(1 / 2)
一路走走停停,柴家商队到了夏天才走到婺州。入夏的婺州,本该是稻田泛绿、水渠潺潺的时节,此刻却被一片枯黄笼罩。连续三月无雨,地里的禾苗旱得卷了叶,裂开的田埂能塞进拳头;浔阳江的支流缩成细流,裸露的河床上布满干裂的泥块。
柴承乾的商队刚进入婺州地界,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沉默——路边的树下躺着奄奄一息的流民,衣衫褴褛的妇人抱着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孩子,眼神空洞地望着过往的行人,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怎么会旱成这样?”时迁勒住马,看着路边啃树皮的老汉,声音有些发颤,“前几年路过时,这儿还是鱼米之乡呢。”
李俊叹了口气:“去年冬天就没下几场雪,开春又没雨,官府不仅不开仓放粮,还勾结粮商囤粮抬价,百姓哪还有活路?”
商队缓缓进入婺州城,街道上更是萧条。往日热闹的市集只剩几个稀稀拉拉的摊位,摆着发霉的糙米,标价却高得吓人;茶馆酒楼都关了门,只有几个粮铺敞开着,门口挂着“米贵,概不赊账”的木牌,掌柜的抱着算盘,眼神警惕地盯着每个路过的人。
“让让!都给我让开!”一阵粗暴的吆喝声打破死寂。只见十几个手持棍棒的恶奴簇拥着一辆马车,从街角冲来,车轮碾过路边的积水洼,溅了一个乞讨孩童满身泥污。马车上坐着个脑满肠肥的汉子,穿着绸缎长衫,手里把玩着玉佩,正是婺州最大的粮商,人称“金老虎”的金万贯。
“金老爷!求求您发发慈悲,赊给我点粮食吧!我女儿快饿死了!”一个老妇人扑到马车前,抱着车轮哭喊。
金老虎嫌恶地皱眉,一脚将老妇人踹开:“滚开!臭要饭的,也配吃我的粮食?”他挥挥手,“要不然把你的女儿卖给我,我就给你一点粮食,说着就暗示手下上前抢人!”
恶奴们如狼似虎地冲向拦路的母女,抓住小姑娘就准备带走,还将老妇人推倒在地。孩童吓得大哭,老妇人趴在地上磕头,额头磕出了血。
“住手!”一声清越的怒喝响起。人群分开,一个身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头戴方巾的书生快步走出,挡在恶奴面前。他面容清瘦,颔下留着三缕短须,虽面带病容,眼神却亮得惊人,正是吕师囊。
“金万贯!你囤积居奇,哄抬粮价,已是伤天害理!如今还要强抢民女,就不怕天打雷劈吗?”吕师囊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带着一股凛然正气。
金老虎嗤笑一声,从马车上跳下来,围着吕师囊转了两圈:“我当是谁,原来是吕大主簿啊。怎么?你散尽家财赈灾,把自己赈成了穷鬼,还想管起我的闲事?”
他故意撞了吕师囊一下,“告诉你,这婺州的粮食,我说多少价就是多少价!官府都得看我的脸色,你一个落魄书生,也配跟我叫板?”
吕师囊挺直脊梁,“我已算清,只要疏通城西的通济渠,引衢州水源灌溉,再从江州调粮,粮荒不出半月就能缓解!可你勾结知府,故意毁坏水渠闸门,就是想借粮荒发横财!”
“你胡说八道!”金老虎脸色一变,随即狞笑,“给我打!让这穷书生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
恶奴们抡起棍棒就朝吕师囊打去。吕师囊虽是书生模样,却也练过几年拳脚,围攻的手下一时间还奈何不了他。但他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还要护着老妇人,很快就被一棍打在背上,踉跄着扑倒在地,恶奴的棍棒如雨点般落下,吕师囊慌忙翻身躲过。
“住手!”柴承乾再也看不下去,策马上前,沥泉枪一抖,枪尖精准地挑飞最前面恶奴的棍棒。“光天化日,强抢民女,殴打书生,还有王法吗?”
金老虎见有人敢管闲事,打量着柴承乾的衣着和气度,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却依旧嚣张:“哪来的野路子?敢管我金老虎的事?知道我姐夫是谁吗?衢州知府!”
“知府又如何?”柴承乾翻身下马,挡在吕师囊身前,“朝廷设官是为百姓,不是让你们勾结恶霸、残害良善的!”他对时迁使了个眼色,“把这些恶奴拉开!”
时迁和几个护卫立刻上前,三拳两脚就将恶奴们打倒在地。金老虎见状,色厉内荏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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