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承乾谈志向 岳飞表忠心(1 / 2)
政和四年(1114年)的初秋,沧州柴家庄的演武场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梧桐叶被风一吹,簌簌落在青石板上,却很快被场中两人的脚步踏碎。
十五岁的柴承乾穿着墨色劲装,手持一杆沥泉枪,枪尖斜指地面,额角沁着薄汗,眼神却亮得惊人。
对面站着的是十二岁的岳飞,身形已抽高不少,虽仍显瘦削,肩膀却宽了许多,手里握着一杆稍短的铁枪,小脸紧绷,呼吸略有些急促。
“再来!”岳飞大喝一声,脚下猛地发力,铁枪带着风声直刺柴承乾心口。这一枪又快又猛,带着一股少年人特有的冲劲,更藏着他天生的神力——这五年里,他力气见长,寻常庄客已接不住他全力一枪。
柴承乾不慌不忙,手腕轻转,沥泉枪如灵蛇般缠上对方枪杆,“咔”的一声轻响,两枪相交,岳飞只觉一股巧劲传来,铁枪不由自主地偏了方向。他顺势变招,枪尖向下一沉,横扫柴承乾下盘,招式狠辣,已颇有周侗枪法的影子。
“好招!”柴承乾赞了一声,左脚轻点地面,身子如柳絮般向后飘出半尺,避开横扫的枪尖,同时右手一送,沥泉枪“嗡”地一声,枪尖直指岳飞肩头。这一枪快如闪电,却留了三分余地,枪尖离岳飞肩头寸许时稳稳停住。
岳飞收枪而立,抹了把脸上的汗,咧嘴一笑:“师兄还是比我厉害。”他眼里没有丝毫气馁,反而满是兴奋——这五年里,他和柴承乾几乎每日都要切磋,从最初接不住三招,到如今能拆上二三十回合,进步之快连周侗都时常赞叹。
“你的枪法越来越硬了。”柴承乾也收了枪,语气里带着赞许,“尤其是那记‘横扫千军’,力气用得恰到好处,再练几年,我未必能接得住。”
岳飞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师兄教我的法子管用,说‘力要沉在腰上,别光用胳膊使蛮力’。”
五年时光,足以让两个少年长成挺拔的模样,更足以让一份师兄弟情谊沉淀得如陈酒般醇厚。自大观四年岳飞拜师后,两人便同吃同住,一同跟着周侗习武、学兵法。
柴承乾性子沉稳,带着两世的阅历,总能在岳飞练枪急躁时提点他。岳飞则心思纯粹,认定了这位师兄便全心信赖,每日天不亮就跟着柴承乾到场子上练桩,再苦再累也从不吭声。
周侗常说,这两个徒弟,一个如“智枪”,藏锋于内,谋定后动;一个如“勇枪”,锐不可当,一往无前,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演武场边的老槐树下,摆着一张石桌,周侗正坐在那里喝茶,看着场中切磋的两个徒弟,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这五年里,沧州的局势越发微妙,高俅在朝中权势日盛,各地流民越来越多,他知道,柴承乾当年说的“乱世”,怕是不远了。而这两个孩子,正是他为这乱世埋下的希望。
“歇会儿吧。”周侗扬声道,“过来喝口茶。”
柴承乾和岳飞收了枪,走到石桌旁坐下。庄客早已备好了凉茶,两人仰头灌了大半碗,才觉得浑身的燥热散去不少。岳飞拿起桌上的麦饼,掰了一半递给柴承乾,这是他们五年来的习惯,有好东西总想着分这小师弟一份。
“师兄,你说咱们练这一身武艺,将来真能派上用场吗?”岳飞咬着麦饼,忽然问道。他这几日听庄客们说,北边的女真族建了个“金国”,和辽国打了起来,还说辽国派使者来大宋求援,朝堂上吵得厉害。他虽年幼,却也知道辽人常年欺压大宋,心里憋着一股劲。
柴承乾看着远处城墙的方向,那里隐约能看到流民搭建的窝棚,眼神渐渐变得深邃:“会的。”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还记得五年前,你说想学武是为了‘保护家人,打坏人’吗?”
岳飞点头:“记得。”
“可这天下的‘坏人’,不止是欺压百姓的恶霸。”柴承乾转过头,目光落在岳飞脸上。
“你看那些流民,他们为何背井离乡?是因为官府苛政,是因为外患侵扰。辽国占着燕云十六州百年,年年南下劫掠。朝堂上奸臣当道,只顾自己享乐,哪管百姓死活。将来若是乱世来了,咱们练的武艺,就不是为了打几个恶霸,而是要保家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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