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亦步亦趋·曼巴的注视（2 / 5）

鞋在冰冷湿滑的瓷砖地面猛地打滑！膝盖瞬间传来的、如同被电钻穿透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身体如同被抽掉支柱的危楼，不受控制地向左前方狠狠趔趄！篮球如同嘲弄般，欢快地蹦跳着滚向通道深处无尽的黑暗！

狼狈！笨拙！丑陋！与上半场最后时刻那两记如同神罚般精准的底角三分判若云泥！巨大的落差如同冰冷的耳光抽在脸上。

黎景辉死死咬住下唇，口腔里弥漫开一丝血腥味。他稳住几乎摔倒的身形，拖着那条如同灌满岩浆的伤腿，面无表情地走向黑暗深处，将那个背叛他的篮球捡了回来。汗水如同小溪般顺着紧绷的太阳穴滑落，砸在冰冷的地面上，裂开深色的斑点。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痛肺叶。再次屈膝，沉腰，将重心压到膝盖所能承受的极限，试图模仿系统光幕中缓慢流淌的、如同教科书般的运球轨迹数据流。

“Low... Lower... protect...” 一个低沉、略带沙哑，却如同冰锥般穿透寂静、带着奇异金属质感的男性声音，毫无征兆地在通道最深处的阴影里响起！纯正、冷硬的美式英语口音，简洁、有力，如同战场上的命令，不容置疑。

黎景辉的心脏如同被无形的冰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他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通道另一端，那片被入口处微弱天光与通道深处浓稠黑暗分割的交界地带，不知何时，如同从阴影中凝聚成型般，倚靠着一个身影。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羊绒混纺连帽运动服，帽子随意地兜在头上，帽檐压得很低，浓重的阴影吞噬了上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如同刀削斧劈般清晰冷硬的下颌和紧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双手随意地插在侧袋设计的高档运动裤口袋里，姿态看似放松慵懒，如同休憩的猛兽，却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如同实质般的压迫感与力量感。仿佛他并非站在那里，而是那片阴影本身的一部分。

是科比·布莱恩特！

他竟然离开了俯瞰众生的VIp包厢！主动踏入了这片弥漫着汗臭、药水味和失败气息的、最底层的球员通道！如同君王踏入贫民窟！

科比没有立刻走近，依旧如同雕塑般倚靠在墙壁拐角的冰冷阴影里，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但黎景辉全身的神经末梢都在疯狂尖叫！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双隐藏在帽檐浓重阴影下的眼睛，正如同最高精度的红外瞄准镜，冰冷地、精准地锁定着自己因疼痛而微微颤抖的控球右手，锁定着那失控跳跃的篮球，最终，如同审判般，死死钉在自己脚上那双在昏黄灯光下显得如此破败、如此刺眼的黑色布鞋上！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帆布，灼烧到里面伤痕累累的脚踝。

黎景辉强迫被冰封的心脏重新泵动，但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和额角瞬间渗出的冷汗，暴露了他内心掀起的惊涛骇浪。他按照那如同神谕般的声音指示，咬紧牙关，将重心压得更低，几乎蹲成了扎马步的姿态，腰腹核心肌肉群疯狂绷紧，将球死死控制在身体右侧紧贴肋部的位置，不再追求幅度和速度，只求用身体筑起最后的壁垒，死死护住球的侧面。

“啪！啪！啪！”

篮球终于如同被驯服的烈马，勉强稳定下来，每一次反弹都沉闷地控制在腰际以下，虽然节奏依旧生涩。

“better.” 阴影深处传来一个单词，依旧简短冰冷，如同金属碰撞，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科比的身体如同解除休眠的猎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冰冷的墙壁，向前踏出两步，从浓重的阴影中踏入通道顶灯投射下来的、那片昏黄而狭小的光圈边缘。帽檐的阴影随着他的动作向上推移了一寸，终于露出了那双眼睛的边缘——如同淬炼了亿万年的黑曜石，深邃、冰冷、锐利，燃烧着永不熄灭的、近乎偏执的火焰。他没有看黎景辉的脸庞，目光如同最精密的解剖激光，冰冷地聚焦在黎景辉控球的右手手腕弯曲角度、手肘与躯干的夹缝、护球手手指的姿势，最终，再次落回那双在昏黄光线下如同耻辱烙印般的黑色布鞋上。

科比伸出右手，没有索要篮球，而是直接对着两人之间冰冷的空气，做出了一个清晰到极致的动作示范。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却又如同慢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