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昌南瓷火融非遗,青花釉色续山河(续)(1 / 5)
汽车驶离景德镇时,昌江的淡青色还黏在车窗上,像没干透的青花釉。苏晓棠把青花瓷哨攥在掌心,哨身的凉意透过指缝渗进来,混着怀里“景德镇山河瓷”手工盒的温润——盒底东巴文“传承”的金粉在阳光下闪着细弱的光,像撒在瓷上的星子。
“扬州的扬绣,最讲究‘针随形走,线随色变’。”沈阿婆从背包里掏出一本泛黄的《扬绣针法图谱》,书页边缘卷着毛边,是她年轻时从苏州绣坊借来复印的,“我年轻时见过老匠人绣‘百鸟朝凤’,一根线能劈成四十八丝,绣出来的凤羽,在光下能看出渐变的金红,像真鸟的羽毛在动。”
婉宁凑过去,手指轻轻拂过图谱上的针脚示意图:“阿婆,扬绣的‘虚实针’和苏绣的‘散套针’一样吗?我想把景德镇的青花缠枝莲,用虚实针绣在瓷板上,让线的虚实和釉的浓淡呼应。”
江亦辰握着方向盘,余光瞥见路边的路牌从“景德镇界”变成“黄山界”,笑着接过话:“等到了扬州,咱们先去东关街的‘绣韵坊’,吴主任说那是扬绣非遗传承基地,掌柜的陈师傅,手里有清朝传下来的扬绣‘双面异色绣’,一面是荷,一面是菊,线色不串,针脚不露。”
叶小满靠在车窗上,手里转着一块景德镇瓷片,突然开口:“青花瓷板绣,得先解决瓷板的平整度。景德镇的瓷板薄,扬绣的针又尖,绣的时候力道稍大,瓷板就可能裂。咱们得找扬州的漆器匠人,在瓷板背面贴一层薄漆布,既防震,又能让绣线更牢地粘在釉面上。”
和叔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是几片扬州东巴文木刻:“我提前查了,扬州的东巴文传承里,有‘水纹’‘云纹’的特殊写法,正好能刻在瓷板的边角,和景德镇的青花水纹呼应,再把瘦西湖的桥纹画进去,就是‘瓷绣映湖山’了。”
车子在高速上行驶了四个小时,等驶入扬州地界时,风里的气息变了——不再是景德镇的窑火草木香,而是混着水汽的荷香与绣线的丝线香,路边的稻田里插着稻草人,身上披着蓝白相间的土布,像缩小版的扬州盐商褂子。
“快看!是瘦西湖!”苏晓棠突然指向窗外,远处的湖面泛着粼粼波光,二十四桥的剪影在夕阳下晕成淡金色,岸边的柳树垂着枝条,像扬绣里没绣完的绿线。
江亦辰把车停在东关街附近的民宿,民宿老板是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姓王,手里总攥着一把紫砂茶壶,笑起来下巴上的山羊胡会翘:“你们是来寻扬绣的吧?陈师傅的‘绣韵坊’就在街尾,每天早上八点开门,去晚了,只能看她徒弟绣,想看她亲自动手,得赶早。”
放下行李,众人迫不及待地往东关街走。街面是青石板铺的,踩上去“咯吱”响,像绣线穿过布面的声音。两边的店铺挂着红灯笼,有的卖扬州包子,热气裹着肉香飘出来;有的卖漆器,红漆盒上雕着缠枝莲,和景德镇的青花纹样相映成趣;还有的卖剪纸,窗上贴的“荷花鸳鸯”,剪得细如发丝,像扬绣的线落在纸上。
“就是这儿!”婉宁指着一家挂着“绣韵坊”木牌的店铺,门楣上挂着两幅扬绣作品——一幅是“瘦西湖全景”,用虚实针绣出湖面的波光,远看像真的湖水在动;另一幅是“梅兰竹菊”,用乱针绣出花瓣的层次感,竹杆的纹理细得能看到竹节的凹凸。
推开门,店里飘着淡淡的皂角香——是用来泡绣线的,能让线更软韧。一位穿着蓝布衫的老人正坐在绣架前,手里捏着一根细针,针上的线是淡青色的,在白色的缎面上绣着什么。她头发梳得整齐,用一根银簪固定,眼角的皱纹里藏着丝线的碎末,像沈阿婆手上的绣线痕迹。
“陈师傅?”沈阿婆轻轻走上前,老人抬起头,眼睛亮得像缎面上的绣线:“是苏州来的沈大姐吧?吴主任提前跟我说了,你们要把景德镇的瓷和扬绣融在一起,我这几天特意把‘双面异色绣’的老绣架找出来了。”
陈师傅放下针线,指着绣架上的半成品:“这是‘青花荷韵’,正面用淡青线绣荷叶,反面用浓青线绣荷花,等绣完了,把景德镇的青花瓷片嵌在中间,就是‘瓷绣共生’了。”
苏晓棠凑过去,仔细看绣面上的针脚——每一针都扎在缎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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