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傣锦织就澜沧韵,东巴纸承纳西魂(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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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驶过澜沧江大桥时,风里的气息彻底变了——不再是成都平原的稻花香,而是裹着水汽的竹林清香与蚕丝的温润,像把西双版纳的雨季揉进了风里。苏晓棠指尖还攥着张乐乐送的星黛露蜀锦挂饰,丝纤维的细腻触感还在掌心,兜里的蜀锦制“山河手工盒”却已透出云南特有的鲜活,两种丝的温度交织,恰好是蜀锦与即将遇见的傣族织锦最生动的序章。

“你看玉罕奶奶发的傣锦照片,这‘孔雀开屏锦’也太惊艳了!”苏晓棠把手机递到江亦辰眼前,屏幕上是一幅挂在竹楼廊下的傣锦——孔雀的尾羽用金线和银线交织,每一根羽丝都细得像蚕丝,尾屏边缘还缀着细小的彩珠,阳光照在上面,像把澜沧江的波光都织进了锦里,“玉罕奶奶是‘傣族腰机织锦’的第五代传人,她的腰机还是她婆婆年轻时用的老物件,现在整个勐罕镇,就她还在用‘通经断纬’的古法织傣锦。”

江亦辰正调试相机,镜头里刚捕捉到一群掠过凤尾竹的白鹭,翅膀划过竹林的弧度与远处的傣家竹楼轮廓相映。“我联系了西双版纳非遗保护中心的岩老师,他说玉罕奶奶的‘玉罕傣锦坊’在曼春满村,最近遇到了大麻烦——村里种传统傣锦用的‘水桑蚕丝’的人越来越少,都改种橡胶树了,原料快断了;而且年轻人觉得腰机织锦太累,一天织不了半尺,没人愿意学,上个月玉罕奶奶差点把腰机拆了烧火。”他把平板递给苏晓棠,屏幕上是岩老师发的傣锦坊照片:老旧的竹制腰机靠在竹楼墙角,机身上还缠着半截未织完的孔雀锦,竹筐里堆着几捆泛黄的水桑蚕丝,看着有些落寞。

苏晓棠的心猛地一沉,指尖摩挲着手机里的孔雀锦照片——她想起泾县的曹师傅、成都的张师傅,都是在原料或传承的困境中差点放弃,又被“守护”的力量拉回来。“我们这次不仅要学傣锦,还得帮玉罕奶奶把水桑蚕丝的种植找回来!”她从行囊里翻出之前准备的“跨界方案”,上面画着“傣锦东巴纸册页”的设计图:纳西族东巴纸做册页内芯,封面裱着孔雀纹傣锦,边缘用云南银饰做扣,再用林师傅的金漆描上东巴文“守护”,“我们把傣族织锦、纳西族东巴纸、云南银饰都结合起来,既能帮傣锦坊找新出路,还能呼应之前丽江的东巴纸,让‘山河手工盒’的故事更连贯。”

江亦辰笑着点头,从包里拿出一沓之前各地匠人的回信:和叔说要亲自从丽江来西双版纳,带最新的东巴纸和东巴文拓片;叶师傅寄了十个迷你青瓷轴头,说要做“傣锦青瓷挂饰”;林师傅寄了新调的“傣金漆”,颜色和孔雀锦的尾羽最配;曹师傅寄了二十张洒金宣纸,说“东巴纸配宣纸,再裱傣锦,肯定绝了”;张师傅和张乐乐寄了半匹芙蓉纹蜀锦,说要和傣锦做“双锦拼贴”;沈师傅寄了江南丝绸的“竹纹布料”,建议做傣锦册页的衬里;李婆婆寄了“孔雀剪纸纹样”,说要让陕北剪纸和傣族织锦“搭个伴”。“你看,大家都在为云南的老手艺出力,我们肯定能帮到玉罕奶奶。”

汽车抵达曼春满村时,已近黄昏。村寨口的大榕树下飘着傣家糯米饭的香气,竹楼间的石板路被夕阳晒得发烫,路边的凤尾竹随风摇曳,偶尔能看到穿着傣裙的姑娘提着竹篮走过,篮里装着刚采的热带水果。顺着岩老师给的地址,穿过几条飘着缅桂花香气的小巷,终于看到了“玉罕傣锦坊”的木牌——牌匾是酸枝木做的,边缘有些磨损,“玉罕”两个字是用傣文和汉文写的,虽有些褪色,却透着老手艺的庄重。

竹楼的门是虚掩着的,苏晓棠轻轻推开,最先入耳的是“吱呀吱呀”的木轴声——竹楼的廊下,一个穿着黑色傣裙的老人正坐在腰机前,手里握着木质的梭子,双脚踩着踏板,机上的水桑蚕丝随着她的动作上下穿梭,半截孔雀锦在机上慢慢舒展。老人头发花白,用黑色的头巾包着,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却眼神清亮,每一次穿梭都精准地落在纹样的经纬线上,手指上还戴着一个银质的顶针,是傣家匠人特有的配饰。

“您是玉罕奶奶吧?我们是苏晓棠和江亦辰,岩老师介绍来的。”苏晓棠轻声说,生怕打扰老人织造。

玉罕奶奶没有立刻停下,直到织完手中的那行孔雀尾羽,才缓缓踩下踏板,腰机的声音渐渐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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