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界门的年轮与远方的烟火(1 / 2)
秋意渐浓时,界门旁的胡杨苗已长到齐腰高,叶片染上深浅不一的金黄,风一吹便簌簌作响,像胡杨屯的老胡杨在低声絮语。竹枝愈发挺拔,竹节上的绒毛褪去,露出光滑的青绿色,云姑用新竹编了个竹筐,放在门边装晒干的草药,散发着清冽的草木香。
少年蹲在石壁前,用胡杨木刀刻下第三百六十五道痕,这次的刻痕比去年更深些,绕着石壁刚好形成第二个完整的圈。“整整两年了,”他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木屑,“你说咱们是不是该像镇上的人那样,杀只鸡庆祝庆祝?”
云姑正在翻晒桂花干,是阿桂托赵大哥捎来的新采桂花,金黄金黄的,在竹匾里堆成小山,甜香漫了满竹屋。“等赵大哥来了,让他带只活鸡来,”她笑着说,“我给你们做桂花鸡,用新晒的桂花卤着,保准香。”
苏晚坐在竹荫下,守界令在膝头泛着温润的光。这两年里,令牌上的纹路被她摩挲得愈发清晰,仿佛成了身体的一部分,界隙里的风吹草动,她都能通过令牌的震动感知得一清二楚。玄甲母兽被镇压后,界隙彻底安稳下来,偶尔有几只好奇的小异兽探出头,见银团在竹屋旁晒太阳,便怯生生地缩了回去。
“银团的族群好像在雾里种了片金花草,”苏晚望着界隙的方向,“昨天看见它们叼着草籽往深处去,排着队,像支小小的队伍。”
少年凑过来:“是不是跟咱们种谷种一样?等花开了,雾里是不是就变成花园了?”
“说不定呢,”云姑笑着说,“银尾鼠比咱们更懂界隙的脾气,它们种的草,定能长得好。”
午后,赵大哥赶着马车来了,这次带来的东西格外多——周婆婆织的毛衣,沈青梧的新画,阿桂的桂花糕,还有只肥硕的芦花鸡,被捆在竹笼里,咯咯地叫着,给寂静的界门添了几分生气。
“镇上要过中秋了,”赵大哥把东西搬下来,擦了把汗,“孙大爷让我给你们捎两坛米酒,说中秋夜里就着桂花糕喝,解腻。”他从马车上取下个木盒,“还有这个,是秦老托我带的胡杨籽,说让你们种在界门另一侧,凑成一对,像胡杨屯的夫妻树。”
沈青梧的新画画的是《中秋守界图》,画中月色洒满界门,他们三人坐在竹屋前的火堆旁,银团和雪球趴在脚边,同心结在月光下泛着红光,远处的人间灯火璀璨,与界门的微光连成一片。画角落着行小字:“月是同一片,人与月团圆。”
“沈姑娘说,她和文砚要在镇上办个中秋诗会,”赵大哥看着画,“让孩子们都写写界门的月亮,说要让他们知道,无论在哪儿,月亮都照着咱们。”
少年抱着画跑进屋,小心翼翼地挂在石壁上,正好在去年的《界门守护图》旁边。“这样一看,咱们真的守了很久了,”他指着画中自己的身影,“你看我去年还没竹高,今年都比竹枝高半头了。”
云姑杀了芦花鸡,用桂花卤着,香气飘出老远,引得银团从雾里钻出来,蹲在竹屋前,尾巴尖的银光随着香味轻轻晃动。雪球则蹲在灶台边,眼巴巴地望着锅里的鸡肉,喉咙里发出馋嘴的呼噜声。
傍晚,他们在竹屋前支起桌子,摆上桂花糕、米酒、卤鸡,还有云姑炒的野菜。夕阳把界门的影子拉得很长,胡杨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像在为他们伴奏。
“敬咱们守界两周年!”少年举起米酒碗,酒液晃出金色的涟漪。
“敬远方的牵挂!”苏晚也举起碗,目光落在画中人间的灯火上。
“敬往后的日子!”云姑笑着说,碗沿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银团分到了一小块鸡肉,叼到竹枝上慢慢啃;雪球则抱着块桂花糕,吃得满脸都是碎屑,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夜里,月亮升起来,又大又圆,把界门照得如同白昼。赵大哥在火堆旁讲起镇上的趣事:阿桂的囡囡会叫“娘”了,第一次叫的却是“桂花糕”;周老爹收的小徒弟编了个竹蜻蜓,飞得比界门还高;沈青梧的画坊又得了奖,奖品是块刻着“人间至美”的牌匾。
“你们不知道,”赵大哥喝了口酒,眼睛发亮,“现在县里的人都知道有个界门,有群守界人,说咱们是‘人间的守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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