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界门前的石阶与回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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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南走了七日,山路愈发陡峭,空气里渐渐弥漫着一股清冽的寒意。远远望见一道巨大的山门横跨在两山之间,青灰色的岩石上布满青苔,山门顶端刻着“镇玄界”三个大字,笔画苍劲,仿佛是被巨斧劈开的痕迹——这便是他们此行的终点,界门。

界门前的石阶蜿蜒而上,青石板被岁月磨得光滑,缝隙里长满了倔强的野草。石阶两旁立着几尊石兽,虽已风化得看不清模样,却依旧保持着镇守的姿态,沉默地注视着往来的人。

“终于到了。”少年望着界门,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期待,也有不舍。他摸了摸腰间的胡杨木刀,刀鞘上的纹路已经被摩挲得发亮。

苏晚的手心微微出汗,守界令在怀里发烫,像是在呼应着界门的气息。她踏上第一级石阶,脚下传来轻微的震动,仿佛沉睡的巨物被唤醒。石阶上布满深浅不一的刻痕,凑近了看,竟是无数个名字,有的已经模糊,有的还能辨认,像是历代守界者留下的印记。

“这些名字……”云姑蹲下身,指尖拂过一个“林”字,刻痕很深,边缘还带着凿子的痕迹,“像是不久前才刻上去的。”

一个穿灰色道袍的老者从界门后走出来,须发皆白,手里拄着根桃木拐杖,杖头刻着八卦图案。“三位可是来交接守界令的?”老者的声音平和,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老者是现任守界者,姓秦,在此镇守已三十年。他引着三人穿过界门,门后的景象与外界截然不同——没有山石草木,只有一片混沌的雾气,雾气中隐约能看见无数光点,像散落的星辰。

“这是‘界隙’,”秦老道指着雾气,“里面封印着无数异兽,稍有不慎就会冲出界门,祸乱人间。历代守界者的使命,就是加固封印,不让它们出来。”

他带他们来到界门内侧的石壁前,上面刻着守界令的使用心法,字迹古老,与苏晚怀里的令牌纹路完全吻合。“守界令不仅是信物,更是钥匙,能调动界门的力量。但它也有代价,”秦老道叹了口气,“每使用一次,都会消耗守界者的精气,历代守界者,少有活过六十岁的。”

少年握紧拳头:“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秦老道摇头:“万物有得必有失,守护从来不是轻松的事。你们沿途所见的那些人——陶窑的顾窑头,古槐村的李药婆,胡杨屯的秦老……他们守着一方水土,何尝不是在消耗自己的光阴?”

苏晚忽然想起顾窑头说的“守着窑就像守着界门”,想起李药婆摩挲着“守”字碗的模样,想起周老爹在紫竹林刻下的名字。原来他们一路走来,遇见的每个人,都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什么,只是守护的形式不同,付出的代价却相似。

“我愿意留下。”苏晚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她掏出守界令,令牌在雾气中发出金光,与石壁上的纹路遥相呼应。

秦老道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欣慰:“你比我想象中更明白守护的意义。但在留下之前,我建议你们再走一遍界门前的石阶,想想一路走来的事。”

三人重新走下石阶,这次走得很慢。每踏上一级石阶,过往的画面就像潮水般涌来——归墟泽的祈愿灯,石磨村的豆浆香,陶窑边的泥与火,古槐村的药香,戈壁的驼铃,胡杨林的金黄,望川河的老船,麦香坪的麦垛……那些遇见的人,经历的事,像电影般在眼前闪过。

“你看这阶上的名字,”云姑指着一个“赵”字,“会不会是赵大哥的祖辈?”

少年蹲在刻着“王”字的石阶前:“说不定是晒谷场的孙大爷本家呢。”

苏晚走到最后一级石阶,这里的刻痕最深,刻着一个模糊的“苏”字。她忽然明白,守界者从来不是孤立的,他们的名字刻在石阶上,与无数普通人的守护连在一起,像一条无形的锁链,牢牢锁住了界隙的异兽,也锁住了人间的安宁。

回到界门后,苏晚将守界令按在石壁的凹槽里,令牌与石壁完美契合,金光瞬间布满整个界门,雾气中的光点剧烈闪烁,像是在欢呼。

秦老道欣慰地笑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新任守界者了。记住,守界令的力量,不仅来自令牌本身,更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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