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山脚下的石碾与牵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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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胡杨林,山路渐渐清晰起来。连绵的青山像被墨笔晕染过,从淡青到浓绿,层层叠叠铺向天际。山脚下有个小小的村落,炊烟在瓦顶上袅袅升起,混着草木的清香,让人想起石磨村的烟火气。

“这村子看着比胡杨屯热闹。”少年指着村口的石碾,碾盘上还沾着新鲜的谷糠,“刚有人用过。”

石碾旁坐着个穿青布衫的老汉,正用笤帚清扫碾盘上的碎粒,动作慢悠悠的,像是在打理什么宝贝。看见他们走来,老汉直起腰,眯眼笑了:“远来的?是过山还是歇脚?”

“歇脚。”苏晚笑着点头,“顺便问问路。”

老汉姓王,是村里的老支书,守着这盘石碾过了一辈子。他说这石碾是祖辈传下来的,村里人种的谷子、玉米,都靠它碾成粉。“现在有了电动碾米机,年轻人嫌这石碾慢,可老辈人都爱用它——石碾碾出来的米面带着股土腥味,吃着踏实。”

少年凑到石碾旁,学着老汉的样子推了推,碾盘“咯吱”一声转了半圈,他却累得喘粗气:“跟石磨村的石磨一样沉。”

“这玩意儿讲究‘循序渐进’,”王老汉用笤帚柄敲了敲碾盘,“急不得,就像这山里的日子,得慢慢熬,熬出滋味来。”

村里的妇人提着篮子来碾谷子,见他们面生,热情地往手里塞炒花生:“尝尝?新收的,甜着呢。”她们七嘴八舌地说,王老汉是个热心肠,谁家有难处都乐意帮,前阵子村西头的二柱家孩子发烧,还是他连夜背着去镇上看病的。

“都是应该的。”王老汉摆摆手,指着山腰处,“那片梯田是俺们村的命根子,种的谷子能酿好酒,去年还被镇上评了‘生态谷’呢。”

苏晚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层层叠叠的梯田从山脚盘到山腰,像级级登天的台阶,田埂上种着一排排核桃树,绿油油的叶子在风中舒展。“打理得真好。”

“那是,”王老汉眼里透着骄傲,“俺们村有个规矩,谁家的田荒了,全村人帮着种;谁家的粮不够了,先从公仓里借。抱团才能在这山里活下去。”

正说着,一个穿红布衫的姑娘背着药篓从山上下来,辫梢沾着草叶,看见王老汉就喊:“王伯,我采到灵芝了!够给李奶奶抓药了!”

姑娘叫春杏,是村里的赤脚医生,跟着镇上的老中医学了几年,平时帮村里人看些小病小痛。“李奶奶的咳嗽老不好,我听人说山里的灵芝能治,就上去碰碰运气。”她打开药篓,里面果然躺着株巴掌大的灵芝,菌盖红得发亮。

“你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那后山有野猪!”王老汉假意瞪她,眼里却满是疼惜。

春杏吐了吐舌头,看见苏晚他们,好奇地问:“你们是来买谷子的?俺们村的小米熬粥最香。”

云姑看着她药篓里的草药,笑着说:“你这当归采得好,根须完整,药效足。”

春杏眼睛一亮:“姐姐也懂草药?我还以为只有老人才学这个呢。”

傍晚,王老汉留他们吃饭。糙米饭蒸得松软,炒的山野菜带着清苦的香,还有碗灵芝炖鸡汤,香气飘满了屋子。春杏坐在苏晚身边,叽叽喳喳地问外面的事,听说他们去过戈壁,眼睛亮得像星星:“戈壁真的全是沙子吗?能种谷子吗?”

“沙子里能种胡杨,”苏晚给她讲胡杨屯的故事,“就像这山里能种谷子,只要肯守着,总有能活的东西。”

夜里,他们睡在王老汉家的偏房,窗外传来石碾转动的声音,还有妇人的笑语,像支温柔的催眠曲。少年翻了个身,小声说:“你说春杏会不会像李婆婆一样,守着村子一辈子?”

“说不定会,”苏晚望着窗外的月光,“也说不定她会走出山,把这里的谷子、草药带到外面去。不管怎么样,她心里总记着这村子,记着李奶奶的咳嗽,这就够了。”

云姑轻声道:“守护不是把人捆在一个地方,是心里有牵挂。就像这石碾,就算不用了,它还立在那儿,看着村里人一代代过日子,这就是它的牵挂。”

第二天离开时,王老汉给他们装了袋新碾的小米:“路上煮粥喝,养胃。”春杏则把那株灵芝分成两半,一半留给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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