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古槐下的药香与旧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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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陶窑,沿着蜿蜒的山路走了约莫半日,远远望见一片青砖灰瓦的村落,村口立着棵需三人合抱的古槐,枝繁叶茂,像一把撑开的巨伞。走近了,便闻到一股清苦的药香,混着泥土的腥气,在空气里弥漫。

“这村子看着挺安静。”少年踮脚望了望,“药香是从那边飘来的。”

顺着香气寻去,见村头一间矮屋前晒着满满一地草药,板蓝根、金银花、艾草……摊得匀匀的,像铺了层杂色的地毯。屋檐下挂着一串串晒干的药葫芦,风一吹,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屋门敞着,一个穿蓝布褂子的老婆婆正坐在竹椅上,手里捻着晒干的薄荷,动作慢悠悠的。她头发花白,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眼神却清亮,见他们走来,抬眼笑了笑,露出没剩几颗牙的牙床:“远来的客人?歇歇脚吧,刚熬好的金银花茶,清热。”

苏晚三人谢过,在屋前的石凳上坐下。老婆婆端来三只粗瓷碗,碗里的茶水泛着淡绿,飘着两三朵没沉底的金银花,喝一口,清冽回甘。

“婆婆,您这草药晒得真规整。”云姑打量着地上的药草,“看着就地道。”

老婆婆眯眼笑:“瞎摆弄呗。祖上传下来的手艺,认得出几味草,治得了些小病小痛。村里年轻人多半出去了,就剩我们这些老骨头守着。”她指了指那棵古槐,“这树啊,比我爷爷的爷爷岁数都大,护着咱村几辈子人了。”

少年好奇地戳了戳旁边晒着的苍耳子:“这玩意儿黏在衣服上特烦人,能入药?”

“咋不能?”老婆婆用拐棍敲了敲地面,“这东西看着不起眼,捣碎了敷在关节上,治风湿疼着呢。万物都有它的用处,就看你懂不懂它的性子。”

正说着,一个背着竹篓的小姑娘跑了进来,约莫十岁光景,扎着两个羊角辫,篓子里装着半篓刚挖的蒲公英。“奶奶!我挖了好多!”她仰起脸,看见苏晚他们,怯生生地往后躲了躲。

“这是我孙女,叫丫丫。”老婆婆拉过小姑娘,“怕生。前阵子淋了场雨,受了寒,咳嗽得厉害,刚见好。”

丫丫攥着老婆婆的衣角,偷偷打量他们,眼睛亮得像沾了露水的黑葡萄。

苏晚注意到屋墙上挂着个褪色的木牌,上面刻着“李药婆”三个字,边角都磨圆了。“婆婆,您这牌子有些年头了吧?”

老婆婆摸了摸牌牌,叹了口气:“是我男人留下的。他以前是村里的赤脚医生,走乡串户给人瞧病,这牌子跟着他跑了大半辈子。五年前他上山采药,摔了……”她声音低了些,“我就接了这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能帮衬邻里一把是一把。”

云姑指着墙角一堆捆好的草药:“这些是准备送到镇上去的?”

“嗯,镇上药铺收。”老婆婆点头,“换点油盐钱,够我和丫丫嚼用。就是今年雨水多,好些草药长得瘦,药效怕是要打折扣。”

少年忽然指着丫丫的脚踝:“她这是咋了?肿得老高。”

众人望去,只见丫丫的右脚踝又红又肿,裤脚卷着,能看见几道细小的划痕。老婆婆叹了口气:“前儿上山追兔子,摔进荆棘丛了,我给她敷了草药,咋就不见好呢?”

苏晚凑近看了看,划痕处有些化脓,肿得发亮:“婆婆,这怕是感染了。光用草药敷不行,得清理干净伤口,再涂点消炎的药膏。”

“家里的药膏早用完了。”老婆婆有些犯愁,“镇上的药铺卖得贵,想着再敷两天草药试试……”

“别试了,”云姑从背包里翻出一小瓶碘伏和纱布,“我这有,先给孩子处理下。”

她拉过丫丫,柔声说:“别怕,姐姐轻点。”丫丫起初紧张得攥紧拳头,见云姑动作轻柔,慢慢放松下来。云姑先用清水洗净伤口,再蘸着碘伏一点点消毒,丫丫疼得龇牙咧嘴,却没哭出声。最后缠上纱布,云姑又从包里摸出两板消炎药:“按说明吃,很快就好了。”

老婆婆眼眶红了:“这咋好意思……又让你们破费。”

“举手之劳,婆婆别放在心上。”苏晚笑着摆摆手,“对了,您刚才说这古槐护着村子,有啥说法吗?”

老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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