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李家庄的桥与心的渡口(1 / 2)
李家庄的桥塌在村口那条河上。
河面不算宽,却深,冬日里水流虽缓,却带着刺骨的冰碴。原本的木桥被前几日的暴雪压垮,只剩下几根断裂的木桩歪歪扭扭地插在水里,像只折了翅膀的鸟。
“这桥一塌,可把我们坑苦了。”村口晒谷场边,一个裹着厚棉袄的老汉跺着脚叹气,“去镇上买盐得绕三里地,孩子们上学更是难,趟水过来的都冻得直哭。”
少年蹲在河边,打量着河床:“这里的石头挺结实,咱们可以修座石桥,比木桥耐用。”他从背包里翻出《守界图谱》,指着上面的简易桥图,“你看,用榫卯结构把石块扣起来,再灌上桐油和石灰,保准经得住洪水。”
云姑沿着河岸走了一圈,捡起几块石头掂量:“石块得从后山采,那里的青石质地硬。不过搬运是个问题,村里多是老人孩子,怕是帮不上忙。”
“我们来!”苏晚拍了拍胸口,守界令的灵力能让她暂时拥有更大的力气,“少年负责设计,我和云姑搬石头,再请村里的老石匠指导怎么砌,应该能成。”
说干就干。村里的老石匠姓王,年轻时在县城修过石桥,听说他们要修桥,立刻拄着拐杖来了:“榫卯结构好是好,但得选大小合适的石块,不然扣不紧。”他指着河对岸的一块巨石,“那块‘卧牛石’就不错,长宽正合适做桥基。”
少年眼睛一亮:“我去搬!”他运起灵力,走到卧牛石前,深吸一口气,双臂抱住石头,大喝一声,竟真的把那块几百斤重的石头抱了起来,一步步挪到河边。
“好小子!有劲儿!”王老汉看得直咂舌。
苏晚和云姑则去后山采石。青石板被积雪覆盖,得先刨开雪,再用凿子一块块凿下来。苏晚的断刀此刻成了好用的工具,金火缭绕的刀刃砍在石头上,“咔嚓”一声就能劈下一块规整的石板。
雪球蹲在旁边的石头上,看见她们累了,就叼来旁边的松果,像是在给她们加油。偶尔有村里的孩子跑来看热闹,雪球就跳下石头,和他们追逐打闹,引得阵阵笑声。
“这小狐狸真机灵。”王老汉坐在小马扎上,指导她们如何打磨石块的边缘,“我年轻的时候,村里也有只通人性的狗,帮着看羊群,后来老死了,全村人都给它立了个小坟。”
苏晚一边打磨石块,一边听老人絮叨。他说这河叫“忘忧河”,以前没桥的时候,村里人靠摆渡来往,撑船的是个孤老太太,分文不取,谁家里有难处,她还会偷偷塞几个铜板。“后来老太太走了,村里人凑钱修了第一座木桥,就叫‘渡婆桥’。”
“渡婆桥……”苏晚心里微动,“是‘摆渡’的‘渡’吗?”
“是啊,”老人点头,“不光渡人过河,也渡人心。谁家有矛盾了,在桥边坐着聊聊天,看着河水慢慢流,气就消了。”
原来一座桥,不只是连接两岸的路,还是村里人心里的一个渡口,渡的是日常的琐碎,也是邻里的情谊。
修桥的日子过得很快。白天,他们搬石、砌墙、灌浆,王老汉在一旁指点,村里的老人送来热汤热水,孩子们则捡来干净的石子,帮着填补石缝;晚上,他们就宿在村头的旧仓库,围着炭火研究桥的结构,少年总在图纸上画来画去,说要在桥栏上刻些花纹。
“刻什么花纹好呢?”他问苏晚,“莲花?还是云纹?”
苏晚想起王老汉说的“渡婆桥”,笑道:“刻些摆渡的小船吧,还有撑船的老太太,这样大家走过桥时,就能想起她的好。”
少年眼睛一亮:“好主意!我再刻些孩子们上学的样子,还有老人挑水的样子,这样桥就像在讲故事了。”
第七天傍晚,石桥终于初具雏形。五块厚重的青石作为桥身,稳稳地架在河两岸,桥栏上,少年刻的小船、人物已经成型,虽然刀法还显稚嫩,却透着股鲜活的生气。
“就差最后一步了。”王老汉指挥着,“把这罐糯米石灰浆灌进缝隙,等干了,比铁还结实。”
糯米石灰浆是村里的妇女们一起熬的,糯米的黏性混着石灰的坚硬,是老辈人传下来的法子。苏晚和少年小心地把浆糊灌进石缝,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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