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童声诵道,薪火永传(6 / 8)

加入书签

奇,小脸激动得通红。

“是‘门’字!先生教过的!”梳着羊角辫的女童也忘记了刚才的恐惧,破涕为笑,大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窗外那神奇的光字。

“众妙之门……是道经里的!”一个年纪稍大、平时读书最用功的孩子认了出来,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它们……它们在保护我们?”

恐惧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孩童天性中对神奇事物的巨大好奇和一种懵懂的、仿佛被守护的安全感。他们挤在窗前,忘记了刚才的生死危机,小脑袋挨挨挤挤,叽叽喳喳地议论着,纯净的眼睛里倒映着窗外那四个由竹叶构成的、散发着柔和清光的巨大道字,充满了惊叹与探寻的光芒。

陈砚被宿老搀扶着,艰难地站稳。他剧烈地喘息着,胸口的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嘴角又溢出新的血丝。然而,他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窗外那四个悬停的清光大字,死死盯着那被震飞、狼狈不堪的黑袍邪修。

那四个字——众妙之门。

孩童们认出它们出自道经的稚嫩话语,像一把滚烫的钥匙,狠狠捅进了他尘封数十年的心锁!

断魂峡的血色记忆,师友背叛的狰狞面孔,自己沦为野兽般的疯狂嘶吼……这些如同跗骨之蛆的噩梦画面,此刻竟在这四个由竹叶构成、庇护着稚童诵道之音的道字清光映照下,剧烈地扭曲、颤抖、然后……片片崩解!

他曾经用沾满鲜血的手去抢夺那所谓的“大道之钥”,为此付出了一生沉沦的代价。而眼前,真正的“众妙之门”,竟是以如此不可思议、如此慈悲的方式,守护着最纯净的道音传承!

“嗬…嗬嗬……”陈砚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气音,身体筛糠般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伤势,而是因为一种灵魂深处爆发的、无法言喻的剧震。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极大,浑浊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冲刷着脸上未干的血迹。这一次,不再是绝望的泪水,而是混杂着滔天悔恨、迟来的彻悟,以及一种近乎崩溃的巨大冲击!

“是它……原来……这才是……”他语无伦次,枯瘦的手指神经质地抓挠着自己的胸口,仿佛要将那颗被血污和执念蒙蔽了数十年的心挖出来,在阳光下、在清光里好好洗一洗。

林衍依旧端坐在石凳上,手中的竹茶勺轻轻放回粗陶碗边,发出轻微的磕碰声。他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目光平静地掠过窗外那挣扎着爬起、满眼惊骇怨毒地瞪向这边的黑袍邪修,然后,落在了状若癫狂、泪流满面的老塾师身上。

“先生,”林衍的声音依旧平和,却带着一种直指人心的力量,清晰地穿透了陈砚混乱的悲鸣,“道在眼前,何须外求?”

这八个字,如同最后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陈砚的心上。

“道在眼前……何须外求?”他喃喃地重复着,声音嘶哑破碎,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若不是宿老死死搀扶着,早已瘫软在地。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林衍,又猛地转向窗外那守护着孩童们的清光道字,再低头看向自己沾满污血、枯瘦如柴、曾为夺“道”而沾满血腥的双手。

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荒谬感和明悟感,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将他淹没。

“哈哈……哈哈哈……”陈砚突然笑了起来,开始是低沉的、压抑的呜咽般的笑声,继而声音越来越大,变成了嘶哑的、近乎癫狂的大笑,眼泪却流得更凶,和着脸上的血污,狼狈不堪。笑声在寂静的院落里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悲怆和一种……终于解脱的释然。

“争?杀?”他一边狂笑,一边用力地摇头,白发散乱,“血……全是血……换来了什么?一身伤?满手罪孽?哈哈哈……”笑声戛然而止,他猛地抬头,看向林衍,眼神亮得吓人,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疯狂决断,“给你!都给你!这该死的、害人的鬼东西!”

他猛地推开搀扶他的宿老,踉跄着扑向村塾那简陋的土墙。在宿老惊愕和林衍平静的目光注视下,陈砚用沾满血污的手,发疯似的在墙角一块松动的土坯后面掏挖着。泥土簌簌落下,很快,他掏出了一个用厚厚油布包裹、却依旧被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