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黑人风气,今天领钱明天不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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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金余额一百二十万,利润环比涨一成五。”阿莎把报表推给李朴,笔尖点在“支出明细”栏,“各项损耗都控制住了,加工厂的苜蓿粉还多赚了五万。”

李朴指尖划过报表上的正数,抬头看向窗外。

设备店的工人正给新设备贴标签,萨米拿着订单核对型号;远处的养鸡场方向,姆巴蒂的草帽在晨雾里晃了晃,正指挥工人分拣鸡蛋。

一切都像上了油的齿轮,转得稳当。

“把近三个月的考勤表给我。”李朴忽然说。

阿莎愣了下,转身从文件柜里抱出三本考勤册。

牛皮封面的册子磨出毛边,翻开第一页,红色的勾和空白的格子交错着,像块打了补丁的布。

李朴的手指在格子上扫过,停在“亨瑞”这个名字上。

近三个月,空白格子占了一半,旁边的请假条备注清一色:“老婆生病”“儿子发烧”“肚子疼”。

再往下翻,还有五个名字的考勤表大同小异,空白处比勾痕还多。

“这几个人,这个月发了工资后,已经三天没来了。”阿莎低声说,“萨米去叫过两次,都说家里人生病,要照顾。”

李朴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想起三年前在空调公司打工时,也遇过这样的工人——发薪日揣着钱钻进酒吧,三天后带着酒气来请假,理由和如出一辙。

“萨米、姆巴蒂,来办公室。”李朴抓起对讲机,声音沉得像铁块。

萨米先到;姆巴蒂后脚进来。两人看见考勤册摊在桌上,都低下了头。

“亨瑞他们,你们怎么看?”李朴问。

萨米挠了挠头:“亨瑞是我远房表亲,他说老婆真的病了……”

“我去他村里看过。”姆巴蒂打断他,声音有点闷,“他老婆确实咳嗽,但家里有岳母照顾,根本不用他天天守着。上次我撞见他在村口酒吧喝啤酒,他说刚从医院回来。”

“你们就是太心软。”李朴把考勤册拍在桌上,“公司现在稳了,要的是能扛事的人,不是发了工资就消失的懒汉。”他指着考勤表,“跟着我干,你们都有肉吃;但偷奸耍滑,谁也别想混日子。”

萨米脸涨得通红:“老板,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碍于情面了。”

“不是以后,是现在。”李朴站起身,抓起车钥匙,“带我去亨瑞家。”

卡姆住的贫民窟在达市西郊,离加工厂不远。

皮卡开进去时,车轮碾过坑洼的土路,溅起混着塑料袋的泥水。

路两旁的铁皮屋歪歪扭扭,晾衣绳上挂着破洞的T恤,几个光脚的孩子追着车跑,手里举着空矿泉水瓶。

“前面第三间,蓝色铁皮顶的就是。”姆巴蒂指着前方。

铁皮屋的门虚掩着,李朴推开门,一股煤烟味裹着咳嗽声飘出来。

一个裹着花头巾的女人坐在矮凳上,怀里抱着个瘦得只剩骨头的小男孩,孩子的脸通红,正不住地咳嗽。

“亨瑞呢?”李朴问。

女人抬起头,眼窝深陷:“他说去买退烧药,早上就出去了。”

姆巴蒂凑到李朴耳边:“村口有个‘猎豹酒吧’,亨瑞常去那看球赛。”

李朴没说话,给女人留了两千先令:“给孩子买点药。”

转身走出铁皮屋,阳光刺得人眼睛疼。

贫民窟的巷子里,几个男人靠着墙抽着自制香烟,看见李朴的皮卡,都下意识地躲了躲。

猎豹酒吧就在村口,是间用集装箱改的屋子,铁皮墙上挖了个洞,装着台老旧的彩电,声音开得震天响。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聒噪的呐喊:“进球了!”

李朴推开门,啤酒的酸臭味混着汗味扑面而来。

昏暗的光线下,十几个男人挤在彩电前,手里举着塑料杯,里面的啤酒沫洒得满地都是。

亨瑞就坐在最前面,光着膀子,背上全是汗,手里攥着瓶冰镇啤酒,正跟着人群嘶吼,脸上的兴奋藏都藏不住。

“亨瑞。”李朴的声音不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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