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残簪泣血,冷宫故人(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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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七王府侧门停稳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萧云庭在李信的搀扶下走下马车,他面色如常,甚至还对门口的仆役微微颔首,那份从容镇定,与他在曲江池舌战群儒时的模样别无二致。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件银狐大氅之下,他的里衣早已被冷汗浸湿。强行催动内力压制毒性,又在那种场合耗费心神,身体早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一步步走得沉稳,穿过庭院,走向自己的书房。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终于,书房那扇熟悉的门出现在眼前。他挥退了李信,独自推门而入。

门扉在他身后合上的瞬间,那股强撑着的力气如同被抽走的海水,轰然退去。他眼前一黑,身体一软,便向着地面倒去。

预想中的冰冷地面没有出现,他落入了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

一股熟悉的、带着草原风霜气息的味道将他包裹。

“你疯了!”拓跋烈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那是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怒火,却又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你就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吗?”

萧云庭靠在他怀里,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拓跋烈将他打横抱起,几步走到内室的软榻上放下。

“我……没事……”他开口,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没事?”拓跋烈气笑了,他单膝跪在榻边,伸手探上萧云庭的脉搏,指尖触及之处,是一片冰冷的肌肤和紊乱虚浮的脉象。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这就是你说的没事?萧云庭,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把你绑起来,锁在朔州,让你哪儿也去不了?”

拓跋烈的手掌很大,带着常年握刀的薄茧,此刻却小心翼翼地覆盖在萧云庭冰冷的额头上,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我若不去,他们只会觉得我心虚,后续的试探会更加肆无忌惮。”萧云庭缓了一口气,解释道,“我必须去,而且要以一种他们意想不到的方式,打乱他们的节奏。”

“打乱他们的节奏,然后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拓跋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皮囊,倒出一粒散发着异香的药丸,不由分说地塞进萧云庭嘴里,又端过桌上的温水,亲自喂他喝下。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些许寒意。

萧云庭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他靠在软枕上,看着拓跋烈那张写满了后怕和怒意的脸。

“三皇子最后跟我说了一句话。”

拓跋烈为他掖好被角的动作一顿,抬眼看他。

“他说,二皇子在查墨家的旧事,让我小心。”萧云庭的声音很轻,“拓跋烈,你觉得,他是在提醒我,还是在警告我?”

拓跋烈沉默了片刻,坐到榻边,握住了他放在被子外面的手。

“或许,两者都有。也或许,他是在利用你,去试探二皇子,或者……是试探宫里那位。”

“我也是这么想的。”萧云庭的指尖在他温热的掌心轻轻动了动,“京城这潭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每个人都戴着面具,每个人都可能是棋子,也可能是执棋人。萧云澈这个看似最与世无争的人,恐怕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

“不管他们是谁,敢动你,我就让他们从棋盘上消失。”拓跋烈的话语简单而直接,带着草原狼王的狠戾。

萧云庭看着他,心中一暖,却还是摇了摇头。

“不行。在京城,硬碰硬是最蠢的办法。我要的,是让他们自己斗起来,自己露出破绽。”

他正说着,外面传来李信压低了声音的禀报。

“殿下,宫里来人了。”

……

皇宫,御书房。

大太监福安躬着身子,将一份誊抄好的策论,恭敬地呈到皇帝萧承稷的面前。

“陛下,这是七王爷今日在曲江池文会上所言,老奴让人一字不差地记下来了。”

萧承稷没有立刻去看那份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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