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故殿尘封,妆台遗秘(2 / 4)
落在那张梳妆台上。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小时候,他曾不小心将母亲的一支珠钗碰掉,滚到了台子底下。他钻进去捡,似乎……碰到过一块有些松动的地砖。
他再次蹲下,这一次,他没有去检查梳妆台本身,而是伸手去摸索台下的地面。
冰冷、平整的青石地砖,严丝合缝。
他耐着性子,一块一块地按压过去。
当他的手按到最里侧,靠近墙角的一块地砖时,指尖传来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松动感。
他心中一动,加重了力道。
“咔哒。”
一声轻响,那块地砖竟然向下陷进去了一分。紧接着,旁边的一块地砖无声地向侧面滑开,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方口。
清风立刻警惕地护在萧云庭身前。
“无妨。”萧云庭拨开他,从方口中取出一个半尺见方的檀木盒子。
盒子入手微沉,上面雕刻着繁复的卷云纹,没有上锁。
他将盒子放在梳妆台上,用袖子拂去上面的灰尘,然后,缓缓打开了盒盖。
没有所谓的罪证,没有血书,没有密诏。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叠信件,用锦带仔细地捆着。信件旁边,是一块玄铁打造的、巴掌大小的虎头令牌。
那令牌的样式古朴,并非朝廷制式,虎口大张,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萧云庭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
他先拿起了那叠信件。
信封上的字迹,一端秀丽婉约,是母亲的笔迹。另一端,则是苍劲有力,笔锋锐利。
收信人,是镇北将军,林骁。
他的舅舅。
萧云庭解开锦带,抽出最上面的一封信。
“兄长亲启:见字如晤。京中春日正好,御花园的牡丹开得绚烂,庭儿昨日又长高了一寸,只是性子越发顽皮,前日竟敢爬到假山上掏鸟窝,惹得陛下好一通训斥。兄长在北疆,定要保重身体,春寒料峭,莫要贪凉……”
是母亲写给舅舅的家书。
信中的内容,温馨而琐碎,充满了家长里短的温情。
萧云庭一封一封地看下去。
从他七岁,到他十二岁。
信中的内容,从一开始的轻松家常,渐渐地,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庭儿渐长,陛下对他愈发看重,只是,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吾儿性情纯良,恐非皇家之福。兄长,若有万一,林家,当为庭儿之盾。”
“……近日京中流言四起,皆言林家功高震主。陛下虽未明言,但赏赐愈丰,言语间却多了几分疏离。兄长,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古来之理,不可不防。”
“……上月,北疆军饷似有短缺,户部言说路途损耗。兄长,此事非同小可,需早做准备。勿要轻信朝中之人,能信者,唯手中刀,帐下兵。”
信的最后,母亲的字迹变得有些潦草,似乎写得很急。
“兄长,宫中已非善地,皇后一党咄咄逼人,陛下之心,已不可测。我已为庭儿备下后路,若我遭遇不测,切记,护他周全,待他羽翼丰满之时,允他……自由选择。此物,乃林家之根,亦是庭儿之翼,望兄长善用之。”
信纸的最后,是一个用朱砂画下的、与那块虎头令牌一模一样的印记。
萧云庭拿着信纸的手,在微微发抖。
他原以为,母亲是宫斗中无辜的牺牲品,是一个温柔善良,却不懂权谋的女子。
可这些信,却勾勒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形象。
她什么都懂。
君心难测,鸟尽弓藏。
她早就预见了自己的结局,甚至预见到了皇帝会对林家动手。
她不是在坐以待毙,她是在为他铺路!
萧云庭的目光,缓缓移向盒子里的那块虎头令牌。
他伸出手,将它拿起。
令牌入手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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