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金殿对质，血亲反目（3 / 3）

一箭射死他！”

事到如今，她索性撕下了所有的伪装，露出了最狰狞的面目。

萧承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转向自己的嫡长子，那个他寄予厚望的未来储君，声音里带着最后一丝希望。

“启儿……你告诉父皇，这些事，你……你都知道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萧云启的身上。

这是决定他命运的时刻。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萧云启的心。他看着暴怒的父皇，看着状若疯癫的母后，又看了看那个从始至终都冷静得可怕的萧云庭。

他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母后倒了，他这个太子，也做到头了。

不！他不想死！他不想被废！他还年轻，他还有大好的前程！

一个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脑海。

只要……只要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母后身上，父皇或许会念在父子之情，饶他一命！

对！一定是这样！

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压倒了亲情，压倒了廉耻。

萧云启猛地抬起头，脸上挂着泪水，他伸出颤抖的手，指向了生他养他的母亲。

“是母后！父皇！一切都是母后主使的！”

他的声音尖利而扭曲，在御书房中回荡。

“儿臣是被逼的！母后说，若是不除了萧云庭，儿臣的太子之位就坐不稳！她还说，那些大臣都是萧云庭的党羽，留着是祸害！父皇，儿臣是被她蒙蔽了！儿臣什么都不知道啊！求父皇饶了儿臣吧！”

他一边哭喊，一边拼命地对着萧承稷磕头，一下，又一下，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萧承稷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那个他从小悉心教导的储君，在生死关头，竟然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母亲推出来当挡箭牌。

而皇后的表情，则是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她脸上的疯狂和怨毒，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错愕与荒凉。

她看着跪在地上，为了活命，不惜污蔑自己的亲生儿子，那个她倾尽所有，为他铺平了所有道路的儿子。

这就是她豁出性命去保护的宝贝儿子？

一个懦弱、自私、毫无担当的废物！

亲生儿子的背叛，成为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呵……”

皇后忽然发出了一声轻笑。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充满了绝望与嘲讽。她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冲花了她精致的妆容。

她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挺直了脊背，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而怨毒的眼神，看着太子萧云启。

“我的好儿子，你为了活命，还真是什么都说得出口啊。”

然后，她缓缓地，缓缓地转向了龙案后的萧承稷，那双美丽的眼睛里，燃起了玉石俱焚的火焰。

“陛下，”她的声音出奇的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你以为，这宫里，只有我一个人手上沾了血吗？”

萧承稷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你……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皇后笑得越发诡异，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当年，贤妃的死，你真的……就那么无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