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立威(1)(2 / 4)
深掐入掌心。
希思黎不再看他,如同丢弃一件无用的垃圾。他转向一旁大气不敢出、垂手肃立的石魁,语气淡漠得如同在问天气:“人呢?”
石魁一个激灵,连忙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十二分的敬畏:“回禀希长老。属下的人传回确切消息,血饮盟副盟主唐狩,此刻正在浊欲墟西面三十里外的黑松林。据报…是在培育一种罕见的毒虫。”
“黑松林…”希思黎薄唇微启,重复了一遍地名。那寒潭般的眼底,一丝极淡、极冷的幽光倏然闪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周身那股压抑的怒意,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骤然变得粘稠而危险,整个石屋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
石魁感到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头顶,头垂得更低,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很好。”希思黎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宣告终结的冷酷意味。他目光扫过石榻上强抑恨意的李天赐,又掠过角落里如同深渊般沉默的斗篷阴影,“李天赐,带上那个‘东西’,跟我走。”
他没有指明“东西”是什么,但冰冷的视线已落在胡龙象身上。
李天赐眼中爆发出近乎狂热的凶戾光芒。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身体的剧痛和翻腾的气血,右手在石榻上一撑,动作僵硬却异常迅速地翻身下地。他抓起靠在石榻边的幽蓝毒刃“幽蝰”,刀鞘入手冰凉,却点燃了他心中的怨毒。
“是。师叔。”
胡龙象巨大的斗篷无声地扬起,如同阴影的潮汐。他缓缓站起身,动作依旧带着那种非人的僵硬感,沉默地走到李天赐身后。
希思黎不再多言,转身,墨色袍袖一拂,一股无形的力量卷起李天赐和胡龙象,三人如同被一股阴风托起,瞬间掠出石屋,消失在门外翻滚的暗紫瘴气之中。
石魁僵在原地,直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彻底远去,才敢大口喘息,粗重的呼吸声在死寂的石屋内格外清晰。他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又看看旁边杂物间里草垛上依旧昏迷、散发着恶臭的百毒叟,眼中只剩下深深的敬畏和后怕。他知道,黑松林,今夜必将被血染透。
……
三十里地,对于驾驭阴风的希思黎而言,不过片刻光景。
黑松林,如其名。参天古松扭曲盘结,针叶并非翠绿,而是一种沉郁得近乎墨黑的深绿,层层叠叠,将本就稀少的月光切割得支离破碎。
林中弥漫着一种粘稠、湿冷的灰色雾气,带着松脂腐败的微苦和泥土深处渗出的、令人不安的腥甜气息。
死寂是这里的主旋律,偶尔几声夜枭凄厉的啼叫,更添几分阴森。
三人无声无息地落在林间一片相对开阔的腐殖土上。腐烂的松针厚厚堆积,踩上去绵软无声。
希思黎负手而立,墨袍在灰雾中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他并未刻意收敛气息,属于筑基修士的灵压如同水银泻地,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林中那令人心悸的死寂,似乎被这股无形的压力冻结得更深了。
李天赐拄着“幽蝰”,强忍伤痛,呼吸粗重,眼中燃烧着复仇的毒焰,死死盯着前方灰雾深处。胡龙象巨大的斗篷微微起伏,如同蛰伏的巨兽,沉默地矗立在他侧后方。
灰雾深处,一点极其微弱、摇曳不定的惨绿色幽光,如同鬼火般亮起。
一个瘦削的身影,无声无息地从几株虬结的巨松后转出。暗红近黑的贴身皮甲在昏暗中勾勒出流畅的线条,苍白的面容在惨绿幽光映照下如同玉石雕琢,冰冷而缺乏生气。正是唐狩。他琥珀色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死死锁定在希思黎身上,那深潭般的漠然瞬间被惊涛骇浪般的骇然取代。
“希…思黎?。”唐狩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那种金石摩擦般的沙哑平稳,带上了一丝难以遏制的惊悸。他周身那阴冷粘稠的气息猛地一滞,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脚下腐朽的松枝发出轻微的“咔嚓”声,在这死寂的林间如同惊雷。“血丹宗…竟劳动筑基长老亲至?”他的目光飞快扫过希思黎身后杀气腾腾的李天赐和沉默如渊的胡龙象,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希思黎的目光,如同两道来自九幽的冰寒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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