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登门求见(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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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逆灵丹的丹毒,恨那些避她如蛇蝎的同门,更恨……恨那个赐予她血脉、却又将她视若无物、弃如敝履的祖父。

“呼……”一声极其压抑、带着颤抖的吐息,从兜帽的深重阴影下艰难地逸出,瞬间就被呜咽的山风撕碎、卷走,不留一丝痕迹。

阳梅芷猛地从冰冷的岩石上站起身,动作太急,斗篷的下摆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像一面绝望的白色招魂幡。

她不再看那片充满“生机”的广场,转过身,几乎是踉跄着,逃也似地冲向自己位于云台峰幽静的居所——那座曾经精巧雅致、如今却只让她感到囚笼般窒息的“芷兰小筑”。

脚步踩在积满落叶的小径上,发出枯脆的碎裂声,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早已粉碎的尊严上。

推开小筑木门,一股沉闷的、混合着劣质药膏甜腻气味和隐约腐败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让她胃里一阵翻滚。

她反手死死关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急促地喘息着,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

她一步步挪到梳妆台前,铜镜冰冷地立在那里,像一个沉默的审判者。

她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冰凉,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决绝,猛地掀开了兜帽。

昏暗的光线吝啬地涂抹在镜面上,映出的景象却足以让任何人心胆俱裂,那张曾经如芙蓉初绽、令无数同门倾倒的容颜,如今已彻底沦为一片不忍卒睹的废墟。

暗红、深紫、墨绿……各种狰狞的颜色在脸颊、额头、鼻梁上交错盘踞,如同地狱熔岩冷却后留下的疮疤。

最可怕的是那些疮口,大多并未结痂,而是不断渗出粘稠的、黄绿色的脓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甜腥与腐败混合的恶臭。脓液流过之处,皮肤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灰败。

这张脸,这张鬼见了都要惊怖的脸。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猛地撕裂了小筑死寂的空气。阳梅芷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受伤母兽,抄起梳妆台上沉重的铜镜,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向地面掼去。

“哐啷”

巨大的碎裂声震耳欲聋。铜镜四分五裂,扭曲的碎片如同无数只恶毒的眼睛,映照着她破碎的、丑陋的倒影,散落一地。

尖叫过后,是无边的死寂。只有她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 * *

正阳宫山门,巍峨耸立。巨大的牌楼通体由整块温润的白玉雕琢而成,在午后明亮的阳光下流淌着内敛而尊贵的光泽。

牌楼顶端,“正阳宫”三个斗大的古篆金字,铁画银钩,气势磅礴,仿佛蕴含着煌煌天威,万邪辟易。汉白玉铺就的宽阔台阶一级级向上延伸,直入云端,连接着山门后那一片在氤氲灵气中若隐若现、气象万千的宫阙楼阁,宛如天上仙阙坠落凡尘。

山风浩荡,卷动着牌楼两侧悬挂的巨大杏黄旗幡,发出沉闷而威严的“猎猎”声响。旗幡上,一轮燃烧的金色烈阳图腾在风中翻滚涌动,象征着正阳宫纯阳至正、光耀大千的传承道统。

四名值守山门的弟子,身着统一的杏黄色劲装,腰悬制式长剑,如标枪般挺立在牌楼两侧。他们面容肃穆,眼神锐利如鹰隼,不断扫视着山门前的石坪和延伸向远方的石阶,周身散发着炼气后期修士特有的精悍气息,警惕着任何可能的来犯之敌。

午后的阳光正好,将山门前的石坪晒得暖意融融,偶尔有外门执事驾驭着低阶的飞行法器匆匆掠过山门,或是三三两两结伴外出的内门弟子谈笑着拾级而上,值守弟子都只是例行公事般地查验一下身份令牌,便挥手放行。

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平静祥和,与正阳宫的威仪相得益彰。

就在这时,石阶尽头,通往山下坊市的方向,一个移动的黑点打破了这片宁静的暖意。

那是一个人。

他走得很慢,一步一步,踏在坚实的青石阶上,发出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嗒…嗒…”声,节奏平稳得如同丈量。

他穿着一身极其宽大的暗紫色长袍,袍袖几乎垂到地面,行走间,袍袖纹丝不动,仿佛里面灌满了沉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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