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黑煞岭石魁(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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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叟的惨嚎如同被利刃切断,戛然而止。他枯瘦的身体猛地一挺,眼球暴凸,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漏气声,旋即彻底瘫软下去,昏死过去。

孙三这一脚,精准无比地踏碎了他完好的左臂肩胛骨。剧痛瞬间超过了蚀骨针的折磨,让他直接昏厥。

洞窟内,只剩下百毒叟粗重断续的呼吸声。

唐狩的目光,这才重新落在脸色惨白、拄刀喘息、眼中屈辱与惊怒交织的李天赐身上。

“李执事,”唐狩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浊欲墟的规矩,拳头硬就是规矩。疤脸蛟的债,今日必须了结。”他苍白的手指指向地上那三个储物袋和墨鳞蚺内丹,再收了百毒叟的储物袋,“这些东西,抵债,勉强够了。”他又瞥了一眼昏死过去的百毒叟,“这老东西,废他一臂,小惩大诫。李执事可有异议?”

李天赐死死咬着牙,口腔里满是血腥味。异议?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异议就是找死。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说一个“不”字,唐狩会毫不犹豫地让这里再多一具尸体。

“好…好一个血饮盟。”李天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今日之‘赐’,李某…记下了。”他完好的右手猛地一挥,幽蓝毒刃“锵”地一声归鞘,动作牵动伤势,又是一口鲜血涌上喉头,被他强行咽下。

唐狩对李天赐的狠话置若罔闻,琥珀色的瞳孔里只有一片漠然。他微微偏头:“孙三。”

“属下在。”孙三立刻躬身。

“东西收了。走。”

“是。”孙三眼中闪过一丝狂喜,立刻上前,枯爪般的手飞快地将地上的三个储物袋和墨鳞蚺内丹抓起,塞进自己怀里。动作麻利,仿佛生怕李天赐反悔。

唐狩不再看任何人一眼,仿佛这洞窟里的一切——重伤的血丹宗执事,昏死的老毒物,沉默的斗篷怪人——都不过是路边的尘埃。他瘦削的身影一转,裹着那身暗红近黑的皮甲,踏出洞窟,消失在翻涌的暗紫瘴气之中。

孙三等人紧随其后,如同退潮的污水,迅速消失在洞口,只留下满地狼藉。

洞窟深处,惨绿的萤火映照着李天赐惨白如纸的脸,映照着百毒叟昏死中因剧痛而不时抽搐的身体,也映照着角落里,那巨大斗篷下的阴影。

李天赐拄着刀,喘息良久,才勉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和那股几乎要将他吞噬的屈辱与虚弱,他冰冷的目光扫过昏死的百毒叟,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厌弃,这老东西,差点害死所有人。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如同石像般沉默的胡龙象身上。

“胡八七。”

胡龙象巨大的斗篷微微动了一下,阴影下的头颅转向李天赐。

李天赐的声音嘶哑疲惫,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背上这老废物。我们离开这里。”

胡龙象沉默着,没有任何回应。他缓缓走到昏死的百毒叟身旁,布满深紫疤痕的手如同铁钳,毫不费力地将那枯瘦佝偻的身体抓起,粗暴地甩在自己宽厚的背上。百毒叟软绵绵地趴着,溃烂流脓的右臂和软塌塌的左臂无力地垂下,散发出刺鼻的恶臭。

李天赐深吸一口气,忍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挺直脊背,拄着刀,一步步向洞外走去,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胡龙象背着百毒叟,巨大的斗篷拖过地面污秽的苔藓和血渍,沉默地跟在李天赐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身影融入骸骨隘口外那翻涌不息的暗紫毒瘴之中。

浊欲墟的街道,与其说是街道,不如说是巨兽腐烂肠道里强行拓出的缝隙。

两侧歪斜的棚屋由朽木、兽骨、锈蚀的铁皮胡乱拼凑,悬挂着风干的毒虫尸体和不知名兽类的颅骨作为装饰。

李天赐拄着幽蓝毒刃,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左肩塌陷处被百毒叟用惨白骨胶和墨绿药泥强行糊住,但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断裂的骨头和震伤的内腑,剧痛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他的意志。

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感如同潮水,一波波冲击着他的神智,汗水早已浸透了他残破的暗红劲装,混合着血污和泥垢,紧紧贴在皮肤上,冰冷粘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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