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墨玉毒种(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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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猎鹰确认了爪下猎物再无反抗之力,也再无成长威胁后的绝对放松。

四灵根,如果没有机缘,没有充足的丹药,炼气三层已是极限,没有筑基的可能,便意味着永远无法真正威胁到他的地位,这具奇异的抗毒之躯,价值便只剩下一个——试药。成为他丹炉前最耐烧、也最趁手的“柴薪”。

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在希思黎那樱粉色的薄唇边漾开,转瞬即逝。

“四灵驳杂,微若萤火。”他冰冷的声音在殿中回荡,如同最终的宣判,“道途已绝,唯余此身尚堪一用。”

话音未落,希思黎宽大的紫袍袖口随意一拂。

呼。

一道乌光,一色泽深青、边缘磨损、透着古老枯寂气息的玉简,还有三个巴掌大小、通体赤红、封口处烙印着小小丹炉印记的玉瓶,凭空出现,如同被无形之手托着,稳稳地落在胡龙象脚下冰冷的暗红石板之上。

“《木息生机法》。”希思黎的声音毫无波澜,如同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实,“取草木精粹,养肉身生机,于你残躯,或可续命。”

“瓶中气血丹,每日一粒,助长灵力。”他顿了顿,紫眸深处掠过一丝掌控者特有的漠然,“加紧修炼。练气八层,是你唯一的价值所在,哪个时候可以试试九转还魂煞的药力。”

说完,他不再看胡龙象一眼,如同丢弃了一件已无价值的工具,那高大的紫袍身影缓缓转回,重新面向那尊吞吐着九色毒焰、烟霞缭绕的庞然青铜丹炉。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丹炉前飘过的一缕微不足道的青烟。

沉重的灵压如同退潮般缓缓散去,但罗云殿内那幽蓝骨焰散发的蚀骨寒意依旧弥漫。

胡龙象僵立在原地,脚下是冰冷的石板、乌黑的令牌、枯寂的卷轴、殷红的玉瓶。他低垂着头,巨大的兜帽阴影完全遮住了他的脸庞。

李天赐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浊气,后背的冷汗早已浸透内衫。他看向胡龙象的眼神,只剩下一种看“特殊器物”的复杂情绪——忌惮其毒,怜悯其命,更夹杂着一丝掌控其生死的微妙快意。

“走。”李天赐的声音恢复了管事的冷漠,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低声喝道。

胡龙象的身体似乎这才从极度的僵硬中恢复一丝活气。他极其缓慢地、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腐朽的迟滞,弯下腰。布满疤痕、指节僵硬变形的手指,先是捡起了那块乌沉沉的令牌——入手冰凉刺骨,非金非木,正面刻着一个向下吞噬的狰狞丹炉,背面则是一个扭曲的“试”字。接着,他拿起了那深青色《木息生机法》玉简,以及那三个沉甸甸的赤红玉瓶。

他捧着这些东西,动作依旧僵硬麻木,如同提线木偶,缓缓转过身。巨大的兜帽随着动作微微晃动,阴影始终笼罩着他的面容。

胡龙象垂下眼帘,拖着沉重而虚浮的脚步,跟着李天赐,一步一步,没入罗云殿那巨大门扉投下的、更加深邃的黑暗之中。

沉重的殿门在身后无声滑拢,隔绝了那妖异的幽蓝与森然的惨绿,也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灵压与蚀骨的寒毒。

李天赐在栈道前停下脚步,转过身。他死白的脸上,之前的惊惧已彻底平复,重新覆上了那层属于试丹峰管事弟子的、看透生死的冷漠。只是看向胡龙象的眼神深处,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忌惮、审视,以及一丝隐藏极深的疏离。

“胡八七,”他的声音干涩平板,如同锈铁摩擦,“希师叔法旨已下,你的造化…哼,算是到了。”那声“哼”里,听不出是嘲弄还是别的什么情绪。“《木息生机法》与气血丹,好生利用,努力提升修为,否则你连做‘丹材’的资格都将失去,化骨涧下,不过多一滩污血烂肉。”

他枯瘦的手指指向下方那如同蜂巢般密密麻麻、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石窟群落,其中一个位置更高、洞口稍显规整,但依旧透着阴森的石窟:“那间,归你了。每日辰时,试丹台,老规矩,试验丹药药性,不得有误。若敢误了时辰…”李天赐嘴角极其轻微地扯了一下,露出一个令人心头发寒的弧度,“后果,你清楚。”

说完,他不再多言,仿佛多看一眼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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