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组建骑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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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与都督说开后,心头那块巨石虽未搬开,到底裂了道透气的缝。

但自那日起,我愈发将自己藏得严实,终日不是闭门研磨药草,便是在雾隐郎那隐秘的校场里操练身形,寻常人几乎窥不见我的踪迹。

这日,都督带来朝堂对编练新骑的最终决议,他神色复杂,将文书推到了我面前。

“态度是积极的,”他嘴角牵起一丝苦笑,“准我们自行组建骑兵,只是这粮饷、马匹、军械,皆要地方自筹。”

我闻言,一时竟不知该作何表情。

这结果,说坏,到底开了口子,未加阻挠;说好,却是一张轻飘飘的空头文书,将千钧重担全然压下。

“朝廷诸公……莫非真以为骑兵是田间稻草,插下便能成荫?”

我终是忍不住,声音里带着涩意。

骑兵,何止只是马背上的儿郎?

那是一整套筋骨血肉——要有精通骑射、能驭烈马的勇士。

要有懂得饲养、医马的行家。

要有能打造马鞍、蹄铁、长短兵器的匠人。

更要有懂得骑兵战法、能临阵指挥的将领。

这背后,是庞大的银钱流水,是经年累月的严苛操练,是一整套维系骑兵战力的体制。

我望向窗外校场上那些操练的步兵,轻声道:“都督,我们缺的,从来不仅仅只是马。”

当文官执掌权柄,当边疆烽火被视作疥癣之疾,当阵前搏杀不再能换取功名与尊严,还有多少好儿郎,愿意将性命押在这马背之上?

我们失去的,是那股以军功立身的血勇,是那个让武将能凭战功封侯拜相的时代气运。

这番话,我没有说出口,只在心底无声地叹息。

但再难的路,总要有人去走。

与都督几番商议后,我们决意先从最根本的战马着手。

沿海之地本就不产良马,而购置战马既没有充足的军饷,渠道又尽数被倭寇切断。

眼下唯一的法子,便是将主意打到敌人身上——从倭寇的铁骑手中,将战马夺过来!

此念一出,以往那些对付骑兵的狠辣手段便不得不尽数收起。

铁蒺藜不能再撒,陷马坑不能再挖,淬毒的箭簇也得小心避开马匹的要害。

如今,我们要的不仅仅敌人的性命,更重要的是他们座下的战马。

策略须得彻底扭转。

周大锤听闻后,咧着嘴直挠头:“这好比既要擒住恶狼,又得留神别伤着它的皮毛,可真比直接宰了难上数倍!”

我重新翻出那些针对马匹特性的笔记,和军中老卒们日夜推演。

“渔网,大量的旧渔网浸水加固,用来缠裹马蹄、限制冲势最为有效。”

“绊马索全部改用皮索,减少利刃,只求绊倒,不求断腿。”

“还有我特制的药烟,”我取出一包新配的草药,“点燃后气味浓烈,能惊扰战马,使其受惊狂奔,脱离倭寇控制,便于我们后续围捕。”

我们如同最耐心的猎人,开始小心翼翼地觊觎着倭寇麾下那些珍贵的战马。

每一次出击,都需精准计算,既要击溃敌人,更要尽可能地保全那些宝贵的畜力。

海风依旧带着腥咸,但风中传来的,不再仅仅是金铁交鸣的杀伐之音,更夹杂着我们为组建铁骑而踏出的、艰难却坚定的第一步。

三日后,我们探得一队约五十骑的倭寇正沿官道运送辎重。这恰是试刀良机。

破晓时分,浓雾未散,我亲率三十名雾隐郎潜伏于道旁密林。

地上早已铺好浸透海水的加厚渔网,周大锤带着百余名精选的南军士兵悄无声息地封住了退路。

当倭寇骑兵的马蹄声如闷雷般渐近,我打了个手势。

数名雾隐郎同时点燃特制药烟,辛辣的浓烟借着晨风直扑官道。

倭寇阵型顿时大乱。战马被刺鼻的烟雾惊得嘶鸣人立,不受控制地四处乱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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