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桓阶(1 / 2)
见到桓阶的时候,袁熙刚刚收到蒋奇的消息。
镇东将军程昱已经赶到濡须口,青州水师也做好了从江面进攻濡须口的准备,只等袁熙包围柴桑就开始强攻濡须口,切断孙权的退路。
即使青州水师完成了战船的改造,战力大增,但他们还是没有足够的信心击败江东水师。如果孙权率领的江东主力撤退,驰援周瑜,青州水师未必拦得住。
得知孙贲、孙辅归降,高览、曹仁几乎没有战斗就顺利进入了豫章,袁熙很满意,也对负责劝降的庞统、桓佑的表现表示了高度认可。
庞统虽然有擅自行事的嫌疑,但他的分寸掌握得极好,都在袁熙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袁熙也知道桓佑是桓阶的长子。能将长子送到孙贲劝降,并与孙贲坚守南昌,桓阶是下了血本,冒了奇险。为此,他不能不给出相应的回报,既往不咎,并礼待桓阶。
说完了公事,袁熙请桓阶小坐闲聊,进一步了解桓阶的诉求。
“伯绪何以倾心曹公?”袁熙开门见山,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他一直不理解桓阶为何会劝张羡起兵,反对刘表,又在高干接管荆州迟迟不降。倾心曹操只是表面的理由,真正的理由是为何要反对大陈,只不过没必要说得那么直接。留下这个口实,对桓阶不利。
反对刘表没任何问题,反对大陈就有问题了,哪怕这个人不是袁熙,而是高干。
桓阶是聪明人,自然一听就懂,非常感激袁熙的体贴和宽容。
他躬身而拜。“阶为孙府君举为孝廉,后为尚书郎,曾在洛阳一年有余,亲历了董卓乱政,洛阳被焚毁的惨状,深知大乱将至,清谈客难安天下,非深谋远虑,勇猛精进者不可。刘景升虽名列八俊,声动天下,却不堪大用。况且他牧本州是董卓所任命,纳蒯异度之计,以诈行事,于席上宾客,非正人君子宜为。其后又据大州而不救朝廷,有不臣之意。是以江南愤怒,不唯长沙。”
袁熙笑了,伸手虚扶,示意桓阶起身,不必太拘礼。
桓阶这几句话,已经把他不服刘表的原因说得很清楚,不用再解释了。
只不过其中有一点是他没想到的,桓阶对蒯越诱杀宗族豪强的行为如此不满,竟然将他排在刘表有不臣之意前面。
他可不觉得这是桓阶无意为之。
这样的场合,一言一行都有其深意。如果搞不清楚,轻轻放过,就是听不懂话的蠢人,会被桓阶轻视。
“蒯异度杀宗贼,安定地方,有何不妥?”
“不然。”桓阶毫不掩饰,直接反对。“是时前有黄巾,后有董卓,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强宗大族聚族而居、据坞而守者比比皆是。他们并非反对朝廷,只求苟活而已,罪不至死。且刘景升入州,百姓欣然,以为太平将至,是以蒯异度书到,人人响应,向化之心甚明。此时当抚其心意,授予官职,则荆州可安,何必杀人?”
桓阶义愤填膺,脸色涨得通红。“战场之上,兵不厌诈,杀之可也。宴席之间,当宾主尽欢,岂能行诈杀人?这岂是君子待客之道?阶虽不明,誓不与刘景升、蒯异度同朝。还请大将军怜悯,放归江湖。”
袁熙愕然,没想些桓阶这么激烈,竟然不肯与刘表、蒯越同朝为官。
刘表入朝后,先是担任了曹操留下的司空,以报其在官渡之时不助袁绍之仇,等同于将他钉死在了耻辱柱上。大陈开国后,刘表的司空也没了,只担任了一个光禄大夫的闲职。
但他毕竟还是朝中官员。
至于蒯越,刚刚调任汝南太守,不管内心的想法如何,表面上肯定是前途无量。
桓阶不肯与他们同朝为官,几乎就等同于拒绝称臣了。
是嫌弃刘表、蒯越,还是嫌弃大陈,是袁熙必须弄清楚的问题。
他沉默片刻,说道:“伯绪有古义士之风,孤也不能勉强。这样吧,你到燕国为家丞,如何?”
这是一个试探。
如果桓阶只是嫌弃刘表、蒯越,那他就不会拒绝这个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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