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抗议(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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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阶上,目光越过云海,能隐约望见泰山方向那片灰蒙蒙的疆域。

自返回天庭复命后,一种莫名的疑惑便在他心底疯长,如蔓草缠心。

他三次求见司农皆被侍从拦下,理由清一色是“司农大人正核查战后典籍,无暇见客”。

云海翻涌,将泰山的轮廓遮得愈发模糊,厉劫生望着那片人族的最后疆域,只觉得风中的寒意,正顺着他的经脉一点点蔓延上来,连天庭的暖阳,都驱不散那份心底的阴霾。

第四次被拦在司农神殿外时,鎏金兽首门环还凝着晨霜,侍从的甲胄泛着冷硬的光,重复的措辞像淬了冰:“司农大人核查战后典籍,无暇见客。”

厉劫生立在白玉阶前,长风卷动他玄色衣袍,猎猎作响。殿宇巍峨入云,檐角悬挂的青铜风铃纹着上古云纹,随风轻颤却不闻半分声响,唯有压抑的肃穆漫溢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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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峰紧蹙,心底的疑窦如藤蔓疯长,缠绕得他呼吸发紧——“司农为何与东皇交易?”

“这笔看似东皇血亏的买卖,为何他半分迟疑也无?”

“交易的筹码是什么?背后藏着怎样的图谋?”

“若只为保全人族,明明有更妥帖的路径……”

“此次伐人太顺利了,东皇如此固执人族九黎氏、轩辕氏、神农氏竟都不出异声……”

“刻意避而不见,是心虚,还是另有安排?”

“还有鸿钧的推背图也牵扯进来了……”

零碎的念头在脑海中冲撞,像散落在棋盘上的棋子,混乱无章。

他总觉有一处关键被自己忽略,那层窗户纸薄如蝉翼,却始终捅不破。

直到某个瞬间,一道灵光破空而来,将司农、东皇与鸿钧三人骤然串联——辰星月明,是鸿钧布下的引路灯,既让自己在荆棘中蹚出成长之路,更带着他看尽了人间美好,将守护六界的执念深植骨髓。

“东皇是面镜子,照见六界纷争的残酷真相,逼自己看清棋局的全貌。”

“而司农……”厉劫生瞳孔骤缩,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又骤然沸腾,“他是那只推我入局的手!一步步收紧绳索,让我无路可退,只能深陷这盘死局!”

真相揭开的瞬间,厉劫生心中无半分恨意,只剩翻涌的焦灼。

司农身为棋子,从入局那日起便注定死于局中,可如今他职责已然尽到,他若要死,只能是自寻死路!

司农虽是推他入局的敌人,更是那个一直护着他的九哥!他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必须找到司农,无论如何,都要救他!

这念头刚落,厉劫生眼中寒光暴涨。不等侍从再开口阻拦,他身影已如鬼魅般欺近,指尖凝起的灵力带着破风之势,只一招便卸了侍从的兵刃。“再拦便死!”

他抬步登阶,每一步都震得白玉阶上的霜花簌簌坠落,鎏金殿门在他掌心轰然碎裂,木屑纷飞间,殿内景象尽收眼底——空旷的大殿中央,供奉着的司农神像眉眼低垂,神情悲悯,案几上摊开的典籍泛着陈旧的墨香,却不见半个人影。

“果然不在!”厉劫生脑中只剩一个念头——司农要寻死,必去凌霄宝殿!

他指尖翻飞,扣住腰间系着的风铃,那是与司战送的传信信物。

灵力注入的刹那,风铃无风自鸣,细碎的声响里藏着急促的密语:“速带众仙赶往凌霄宝殿,拼死求情保九哥!”

话音未落,玄袍已化作一道黑影,朝着九霄之上的凌霄宝殿疾驰而去。

风在耳畔呼啸,云层被他撞得四分五裂,毕生修为催动到极致,衣袂猎猎如燃,连周身的空气都因极速摩擦而泛起灼热的涟漪。

他不敢耽搁分毫,每一秒都可能是司农的死期。

凌霄宝殿的金顶已在视野中浮现,那层层叠叠的琉璃瓦反射着天光,庄严得令人窒息。

可还未踏入殿门,一道悲愤欲绝的怒吼便震得殿宇嗡鸣,穿透云层,直刺耳膜——是司农的声音!

厉劫生心头一沉,顾不上礼法猛地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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