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未及的告别与暗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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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问他情况怎么样。林栋打字的手在抖:“慧玲走了。但……好像不是自杀。”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楼下的花坛果然一片狼藉,月季枝被折断了不少,泥土上有串模糊的脚印,朝着围墙的方向延伸。四楼的高度,窗台外侧没有任何攀爬的痕迹,可窗沿的积灰上,却有个不属于慧玲的鞋印,偏大,像是男士的运动鞋底。

“警察说她最近情绪不稳定,”保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证物袋,“这是在她口袋里发现的,没什么特别的……”

证物袋里是张撕碎又粘好的纸条,上面是慧玲的字迹,却写得歪歪扭扭:“他知道了……不能让他找到……”后面的字被墨水晕开了,看不清。林栋盯着那行字,突然想起慧玲上次视频时欲言又止的样子,她说“论文里引用的资料有点问题,好像涉及到别人的研究成果”,他当时让她赶紧删掉,她却摇摇头,说“太晚了”。

他猛地转身,翻找慧玲的电脑。开机密码是她的生日,屏幕亮起时,桌面背景是雪湖的布套,薛奶奶正举着布套对着镜头笑。文档里的论文最后修改时间是凌晨三点,而回收站里,有个被彻底删除的文件夹,名称是乱码,林栋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慧玲的习惯,重要的东西才会加密删除。

手机又响了,是陌生号码,归属地是南京。林栋接起,听筒里传来个压低的男声:“你是江慧玲的朋友?别查了,对你没好处……”电话突然被挂断,再打过去时,已是空号。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哗哗响,像谁在暗处低语。林栋看着书桌上那朵还没蔫的栀子花,突然明白那香味里藏着的违和感——慧玲对栀子花粉过敏,从不会在屋里插,这花是谁送的?又是谁换的水?

他把素描本、撕碎的纸条、那根银色线头都装进证物袋,又拍了窗台的鞋印和花坛的照片。走出宿舍时,阳光刺得他眼睛疼,楼前的公告栏里贴着慧玲的获奖通知,是她的生态绘画大赛金奖,照片上的她举着画,笑得像朵向日葵。

林栋摸出手机,拨通了警察的电话。风掀起他的衣角,带着南京潮湿的热,却吹不散他心里的疑云——慧玲手里的铅笔,锁着的抽屉,消失的图谱,过敏的栀子花,还有那个神秘的电话……这一切像幅被揉皱的画,他要一点点把它展平,哪怕

远处的救护车又鸣着笛驶过,林栋望着停尸间的方向,在心里对慧玲说:“等我,我不会让你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阳光落在他紧握证物袋的手上,指节泛白,像雪湖冬天冻在布套上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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