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千渠工程破土动,民力统筹显智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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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走向:自岷江上游取水,沿山脚缓坡北行,绕开岩层密布区,经五县直达汉中边界,全长三百六十里,比旧渠省三十里,灌溉面积翻三倍。

老河工起初不服,说我背离古法。我请他站上高坡,指给他看:“旧渠穿山凿石,费工耗时,且年年淤塞。新线依地质而设,避硬就软,借势引流,十年无需大修。”

他又问:“若遇暴雨,水流暴涨,岂不冲毁堤岸?”

我取出图纸,指明三处泄洪口位置:“每三十里设一道分水闸,雨季开闸导流,旱时闭合蓄水。闸门用铁枢转动,一人便可操作。”

他沉默良久,终是点头。

今日便是破土之日。

鼓声三响,万人列阵于渠线两侧。锹镐林立,旗帜猎猎。我执铁尺立于台前,身后是第一批施工队名册。

一名老农捧来一把新掘的黄土,双手奉上:“先生,这是第一锹土。”

我接过,未言语,转身走向基准木桩。蹲下身,将土轻轻置于桩基之下,象征奠基。

鼓声止。

我起身,扬声道:“千渠工程,今日开工。以工代赈,以技养民。从此,巴蜀不止有沃野千里,更有活水长流。”

话音未落,第一队民夫已挥锹下挖。泥土翻起,号子声起:

“嘿哟——开渠引水啰——”

“嘿哟——父子同工啰——”

“嘿哟——旱地变良田啰——”

声音如潮,荡过原野。

我退至指挥帐前,展开全境水系图。目光落在成都东北一带空白区域——那里将是水泥工坊选址之地,待此渠初段成型,便要着手筹备。

正凝神间,一名文书快步进来,呈上急报:“工部禀告,首批河道测量仪已有三具损坏,因民夫操作不慎,跌入沟中。”

我皱眉:“可备有备用件?”

“尚有七具完好,轮换使用可维持进度。但学徒中有半数仍未掌握读数要领。”

我当即提笔批令:“调第二批仪器图纸送往工坊,加快仿制。另设‘渠师考核’,每月一次,通过者授衔领薪,落榜者回训再考。”

文书领命而去。

帐外阳光渐烈,渠线上人影攒动。一辆辆独轮车开始运送弃土,夯土队持木槌列队待命。我走出帐外,见一名少年蹲在测量仪旁,小心翼翼擦拭玻璃管,动作轻柔,如同对待婴儿。

我走近问:“谁教你这么做的?”

他抬头,额上沁汗:“昨夜听教习讲,这物贵重,一碎便难修。所以我每日用软布擦三次,不让人乱碰。”

我点头:“叫什么名字?”

“陈二狗。”

“从明天起,你做仪器护卫组头目,日加半升米。”

他瞪大眼,猛地站起来,差点打翻仪器,手忙脚乱扶住,脸涨得通红。

我没笑,只拍了拍他肩:“记住,你护的不是铁架子,是十万百姓的活命水。”

他用力点头,双手重新稳稳托住仪器。

日近正午,第一批土方运出。我站在高处望去,那条细长的沟痕已在大地上划开,像一道新生的血脉,正缓缓延伸向干渴的远方。

忽然,西南方向尘土扬起。

一骑飞驰而来,马蹄翻腾,身形瘦削,手中高举一面令旗。

他直冲至台前,滚鞍下马,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火漆密函:“益州别驾急报!南部三县士族联名上书,拒派民夫,称‘渠不过境,何须出丁’,并扣押本地粮秣,拒不交付征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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