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士族暗阻均田令,武侯铁腕查贪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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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尖在图纸背面停住。

那几株苗的异常,终究没有答案。系统未动,铁粉残留也无后续迹象,可我心里清楚,有些事正在暗处发生。技术能改天时,却压不住人心。

次日清晨,蒋琬入帐,眉间凝着倦色。他将一卷文书放于案上:“凉州急报,均田令推行受阻,百姓不愿领田。”

我抬眼:“不愿?”

“地方官称,流民惧新税,恐分田之后赋役加重,故多推诿。”蒋琬语气平缓,却掩不住疑虑。

我翻开册子,一页页扫过。登记在册的无地农户逾八千户,而实际领田者不足三百。空缺如齿痕,咬在政令的边缘。

“荆州水退,流民争归故土;巴郡新垦,一日之间分田三千亩。为何独凉州不动?”我合上册子,“不是百姓不愿,是有人不让他们愿。”

蒋琬沉默片刻:“王氏。”

我点头。

凉州王氏,百年望族,门生布于州郡,明面上恭顺新政,暗地里却如老树盘根,不动声色。此前因未公然抗令,我暂且留之以观后效。如今看来,这棵根早已伸进了新政的命脉。

“调斥候营。”我说,“即刻出发,扮作游商贩夫,潜入陇西、金城各郡,查三件事:一,王氏实际控制田亩;二,其名下佃户是否被胁迫拒领分田;三,去年拨下的十万石赈灾粮,去了何处。”

蒋琬皱眉:“若他们藏得深……”

“再深,也得踩土。”我站起身,“均田为民本,谁要断这条路,我就断他的根。”

两日后,快马回报。

斥候已摸清王氏庄园周边情形。其族长亲赴各村召集佃户,言道:“官府今日分田,明日必加赋。尔等若领,来年便要双倍纳粮。”更有甚者,逼迫老农联名上书,称“不愿受田,甘守旧契”。

而最令人震怒的是——那十万石赈粮,竟尽数囤于王氏私仓,封条未拆,铭印尚存,分明是朝廷专拨之物。

我当即召来军中文吏,调出战前土地清查档案。纸面记载,王氏申报田产三千亩,税粮合规。可斥候绘制的实地测绘图显示,其连片耕作之地,东起乌兰,西至枹罕,横跨五县,总计两万五千余亩,隐匿率近九成。

“好一个‘恭顺士族’。”我冷笑。

命人取来大幅绢布,绘《隐田对比图》:一边是官册所载,寥寥数块;一边是实测疆界,绵延如网。又制《赈粮去向表》,逐笔对照,自入库至转运,再到私仓封存,环环清晰。

三日后,快马加鞭,直送凉州刺史府。我在批文末尾朱书八字:“拖延不办,同罪论处。”

第五日,我亲点五百精兵,轻装简行,不带仪仗,直奔凉州。

一路穿秦岭,渡渭水,风沙扑面。入陇西境,沿途所见,荒田连片,饥民扶老携幼,蹲于道旁啃草根。偶有问起分田之事,皆摇头不语,眼神躲闪。

第七日午时,抵陇县。

未入城,先折向西北——那里有一座大仓,据斥候密报,正是王氏私囤赈粮之所。

仓外已有百姓聚集,不知谁走漏了风声。我翻身下马,青袍未整,径直走向仓门。

“开门。”

守仓家丁面色惨白:“此乃王氏产业,未经族长许可……”

话音未落,一名斥候上前,一脚踹开木栓,大门轰然洞开。

阳光照进幽暗仓内。

一袋袋粮食整齐堆叠,麻布封口,印鉴清晰可见——正是朝廷去年所发“赈济陇右流民专用”字样,一枚未动。

人群哗然。

我转身立于高台,声音不高,却压下所有喧闹:“去年夏旱,朝廷拨粮十万石,救的是你们的命。如今尸骨未寒,粮却在此处积尘。是谁在吃你们的命?”

无人应答。

“王氏族长何在?”

片刻后,远处传来车马声。一辆华盖马车缓缓驶来,帘幕掀开,走出一位锦袍老者,须发皆白,手持玉杖,面容沉静。

他拱手:“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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