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匠魂断兵坊,毒箭窃秘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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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未明,洛阳城外的焦土仍在散发余温。我盯着通讯器上最后一行字——“查账簿”——指尖压着回信键,却没再敲下第二个指令。

桐油失踪不是意外。公输墨死了。

他是火器监里唯一能凭手感校准膛线的人,不识图纸,却比谁都懂金属在高温下的呼吸。昨夜他还派人送来一块试压铜片,说新弹壳撑得住三百二十个大气压。如今他人倒在库房窗下,三支短箭钉进胸口,箭簇泛着暗青,像是浸过井底淤泥。

我掀开他衣襟,指腹擦过伤口边缘。一股极淡的苦味钻入鼻腔,不像寻常药毒。系统扫描结果瞬间跳出:【剧毒物质锁定:氰化钾衍生物,来源非中原制法】。

这不是江湖手段,是魏国细作的杀法。

窗外铁栅完整,门闩从内插死,守夜兵称一夜无异动。可红外记录分明显示,子时一刻,一道人影翻过西墙,蹲身如狸,落地无声。他穿的是工匠粗布袍,袖口却露出半截窄袖皮套——那是马钧为防烫伤特制的护具,仅配发给火器监核心匠人。

我将碎纸片贴在灯下。上面残留半行字:“耐压极限……三百二十……”后面被血污糊住,只剩一个撕裂的角。

穿甲弹最后一步卡在这里。少了这组数据,新炮弹打出去,炸的可能是自己的炮管。

天刚亮,朝堂已乱成一片。

太常卿拄着拐杖站出来,白须抖得厉害:“武侯连烧带封,百姓惶恐,如今匠人横死,莫非真是触怒天地?老臣请旨,即刻停办火器监,以安天心。”

几名文官跟着附和,说什么“奇技淫巧害人性命”,“不如归还旧制弓弩”。

我没等他说完。

抬手一摔,茶盏砸在青砖上,瓷片飞溅到他鞋面。满殿骤然寂静。

我跨前一步,目光扫过那些低垂的脸:“公输墨是被魏国毒箭射杀,图纸被盗。你们不追凶,反倒怪起火器来了?”

声音不高,却压住了整个大殿。

“三日内破案者,赏千金。”我顿了顿,“逾期不破,我不找别人——就从你们府上开始查。每家每户,每一口锅、每一张床,我都亲自翻。”

太常卿脸色发灰,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再开口。

退朝后,我直奔火器监。

库房内外已加派巡查,但我知道,真正的贼不会白天来。他们会等夜深人静,等守卫换岗的空档,等风把巡逻的脚步声吹散。

傍晚时分,我下令撤去明哨。

只留两名便衣士兵,扮作醉酒工匠,在门口划拳喝酒,嗓门吵得整条街都能听见。其他人全部撤离,连灯火都熄了大半。

我自己上了西侧钟楼。

这里原是报时之所,如今荒废多年,木梯吱呀作响。我靠在梁柱后,打开战术目镜的热成像模式。屏幕一片幽蓝,院中温度分布清晰可见:屋檐冷,地表微暖,墙根有几处动物活动的红点。

子时将至。

风从北面吹来,带着城河的湿气。钟楼檐角的铜铃轻晃了一下。

就在这时,屏幕右下方出现一道轮廓。灰影贴着墙根移动,身形矮小,步伐极稳。他避开了所有石板反光处,专走阴影,右手始终按在腰侧,像是藏着什么。

到了库房后窗,他停下,从怀中掏出一根细铁条,轻轻拨动窗闩。动作熟练,显然来过不止一次。

我屏住呼吸。

他推开窗,翻身而入。不到半盏茶工夫,又退出来,手中多了一个布包。他没走正门,而是绕到南墙,踩着堆放的炭筐攀上墙头。

就在他跃下的一瞬,我按下通讯钮:“姜维。”

“在。”声音立刻回应。

“盯住他,别让他跑了,也别让他得手。”

“明白。”

我收起目镜,从袖中抽出1911,检查弹匣后重新插回暗套。寒铁贴着手臂,让我清醒。

那人影消失在巷尾,脚步轻快,像是得手后的松懈。但我看得清楚,他左脚微跛,走路时重心偏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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