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勘察博望坡,布伏兵(2 / 3)
他点头:“我亲自带。”
“不。”我打断,“你不在这里。你的位置在豫山。”
他一怔,眉峰骤起。
我指向谷外东侧高地:“敌军入谷,前锋探路,中军居中,后队压阵。我要他们走一半,再动手。你在豫山设哨,一旦敌军过半,鸣金两响。”
“两响是预备,一响是总攻?”他问。
“不。”我摇头,“一响也不用。你听谷中第一声炸。炸响后,立刻出击,截断前军。关羽在安林断其退路,你从高处压下,形成夹击。”
他皱眉:“安林距此六里,关将军能及时?”
“我派人骑快马,专跑这条线。”我从怀中取出一面小铜牌,交给他,“第一声炸响,传令兵立刻出发,马不停蹄。我算过,三分钟内,足可传到。”
他仍犹豫:“若传令误时?”
“不会。”我盯着他,“我会在谷口设第二传令,亲眼见炸,再放马。双线并行,只保一刻不差。”
风穿谷而过,吹得衣角猎猎。赵云看着我,忽然道:“你不是在打仗。你是在……演一场戏。”
我未否认。
在特战队时,每次行动前都叫“推演”。时间、距离、反应、误差,全要算进去。差一秒,死一片。现在也一样。
只是这场戏,用的是命。
他终于点头:“我明白了。豫山之兵,只听谷中雷动,不等金号。”
“对。”我说,“雷就是令。”
我们折返谷口,天光已破雾,晨晖斜洒,照在谷壁上,像刀锋划过。我命人将三处投弹点的竹筒再检一遍。每筒装一颗手雷,封口加印,外裹油布,防潮防震。
到第二点时,亲兵来报:“竹筒埋得浅,土松,底下微潮。”
我蹲下扒开浮土,指尖触到底层泥,果然湿。眉头一拧:“换干燥坑。每筒加一层油布,埋深一尺。上面压石,防塌。”
亲兵领命去办。
我又立下铁令:“非我亲启,擅开者斩。竹筒动一寸,提头来见。”
无人敢应,但都记下了。有人低头擦汗,有人悄悄退后半步。
回至崖顶,我最后一次摊开地图。炭笔在豫山、安林、三处投点之间画线,再标出传令路线、伏兵距离、爆炸节奏。笔尖顿了顿,写下三字:
**三声雷。**
第一声,乱其阵;第二声,阻其进;第三声,断其退。
等夏侯惇明白过来,已经没了指挥的工夫。传令兵死的死,马惊的惊,将找不到兵,兵看不见旗。他们会在烟尘里乱撞,像困在火笼中的野兽。
赵云站在我身旁,望着北方:“只等赵云诱敌?”
“不。”我说,“不是只等。”
我从怀中取出另一枚铜牌,交给他:“你先走一步。今夜子时前,必须到豫山布防。人藏林中,马卸铃,火不燃。等我信号。”
他接过,没动。
“还有事?”
他看着我:“若敌不来?”
我望向北。
“会来。”我说,“曹操要南下,必取新野。夏侯惇七日不动,就是在等我们出城。我们不出,他就得进。博望是唯一通路。”
我顿了顿,声音低下去:“而且——他不知道,等他的不是刀,是雷。”
他没再问,转身下山,披风一荡,消失在林影间。
我立于崖顶,风卷残雾,山色如铁。
谷中三处炭记已标,竹筒深埋,传令已派,伏兵将至。每一环都卡在寸上,每一秒都算得清楚。我闭眼,脑中过了一遍流程:第一雷响,八人投掷,伏兵撤;第二雷在拐弯,炸马群;第三雷堵出口,关门打狗。传令双线,豫山出击,安林合围。
这不是赌。
是猎。
我最后看了一眼谷道。阳光斜切下来,照在右壁那道裂痕上,石缝间一株枯草晃了晃,落下一粒尘。
我转身,翻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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