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边关海防,皇子的分忧(2 / 4)
他猛地伸手指向港湾里那些悬挂着崭新明旗、实则依旧听命于郑家的战船:“老子要的是实打实的福建总兵官印!是堂堂正正节制福建水师的权力!是对日、对琉球海贸的专营抽分!还有——”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赤裸裸的威胁,“一百万两现银的饷钱!少一个子儿,老子就自己带着弟兄们去苏松、去浙江的富庶州县‘借粮’!到时候,惊扰了哪位巡抚总督的治下,掀翻了哪家海商的买卖,可别怪老子事先没打招呼!朝廷要是派兵来剿?好啊!看看是你们的船快,还是老子的刀快!看看这东南海疆,离了我郑家儿郎,谁还能挡得住红毛鬼和李魁奇!”
几乎同时,一只信鸽扑棱棱落在郑芝龙心腹翁翊皇肩上。翁翊皇取下密信一看,脸色微变,凑近低语:“龙头,徽州那帮人,还有宁波李家,联手抬价了!铁料、桐油、硝石,比市价高了三成!说是……货源紧张。”
郑芝龙独眼一眯,凶光毕露,冷哼道:“敲山震虎?想卡老子的脖子?告诉弟兄们,准备好!红毛鬼的商船队快经过咱们地界了,荷兰人的,还有跟李魁奇勾勾搭搭的那些,都给老子盯紧了!朝廷不给,咱们就自己拿!”
紫禁城,西暖阁。
关于东南的急报也送到了朱常洛案头。他看完郑芝龙这近乎最后通牒般的狂妄条件,脸上瞬间覆上一层寒霜。他猛地将奏报摔在案上:“猖狂!朕让他十日之内归还强占的浙商据点,他非但不听,反而变本加厉,真当朕的刀不利吗?!”
兵部尚书崔景荣立刻出列:“陛下,郑芝龙此獠,桀骜不驯,藐视天威,竟敢以兵衅相胁!其要求万万不可答应,此乃裂土封王之渐!臣请旨严斥,并令浙、直、福水师即刻戒备,调集兵员,准备进剿!”
朱常洛胸膛起伏,显然怒极,但他目光扫过宣大和辽东的急报,强行压下怒火,看向孙传庭:“伯雅,你以为如何?莫非真要此刻开辟东南战场?”
孙传庭面色凝重,出列缓缓道:“陛下息怒。崔尚书所言甚是,郑芝龙所求,决不可应。然,此刻北虏叩关,辽东危殆,实无力再启东南战端。郑芝龙虽狂,然其水战力确为我朝目前所需,骤加征伐,东南必乱,徒耗国力,且令红夷、李魁奇坐收渔利。”他话锋一转,“或可……行缓兵之策,驱虎吞狼。明发旨意,严词申饬其僭越勒索、侵夺友商、威胁朝廷之罪,拒其一切非分之求,令其即刻归还所占浙商地盘。同时,密令福建巡抚,可透风于郑芝龙,朝廷对其‘剿灭为国患之海盗’(如李魁奇部)之举乐见其成,凡击破此类船队,所获战利品……可默许其‘酌情’自处,以补饷需。此乃权宜之计,待北疆稍定,再图根本解决。”
朱常洛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已恢复冷静,但眼底寒意更盛:“拟旨:明发申饬,措辞需极其严厉,历数其罪,拒其妄求,严令其安守澎湖,即刻归还所有强占之据点,不得再犯境掠商!另,给福建巡抚密旨,就依伯雅之策。告诉郑芝龙,朕要看他的‘忠’心和‘本事’!但他若再敢袭扰沿海、劫掠官民商船,朕宁可两线作战,亦必倾力将其碾为齑粉!”
辽西,宁远城外。
所谓的“预选台地”,已彻底沦为一片巨大的、尘土飞扬的工地,更似人间炼狱。数万民夫和军卒在烈日暴晒下,如同蝼蚁般艰难运作。夯土号子声、监工呵斥声、皮鞭抽打声、以及中暑病倒者的呻吟哀嚎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一幅残酷的画卷。
暑热、劳累、以及开始蔓延的痢疾霍乱,每天都在无情地收割着生命。尸体被迅速拖走,草草掩埋或焚烧,以防瘟疫。绝望和怨气在沉默中积累,仿佛干燥的柴堆,只差一粒火星。
“大帅!又死了三十多个!病倒的更多!医官和药都快不够了!再这样下去,恐生大变啊!”吴三桂甲胄在身,热得满脸通红,冲到袁崇焕面前急禀,他甲胄上还带着尚未干透的血迹——那是方才弹压一次小规模骚乱时留下的。
袁崇焕站在一段刚刚垒起、尚不牢固的矮墙上,同样汗流浃背,左臂旧伤在湿热天气下隐隐作痛。他望着远处地平线上建奴游骑扬起的尘土,又看看脚下这片用血汗和生命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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